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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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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了也好，&rdo;优姝歪在锦褥上，小丫头在边上给她捶腿，&ldo;也算省了桩心事。我没了他，莫非就不行了？&rdo;

我端了碗桃花羹在边上，舀起一勺来，等凉了便喂她喝。

优姝鼓囊囊喝了一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眼神狠戾的道：&ldo;我不管旁人在背地里说什么，要是敢当着我的面提一句，看我不撕烂他的嘴。&rdo;

&ldo;我的小姑奶奶，&rdo;我哀叹，&ldo;您可消停些罢。自己拖着这么个身子，还想撕谁的嘴呢？&rdo;

她&ldo;扑哧&rdo;一声，对我盈盈的笑道：&ldo;阿姐，咱们把阿泽接回来吧。骊山那地界，通通是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他一个小伙子，在那儿有什么意思。&rdo;

&ldo;等你把孩子生下来，&rdo;我道，&ldo;你当我有几颗心，一边替你操心，一边还要操心他？&rdo;

她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呵欠道：&ldo;好罢。&rdo;恹恹的转过头，不肯再喝，只说：&ldo;桃花羹我喝厌了，怎么感觉有点儿苦？阿姐，你摇下来的全是新鲜桃花吗？&rdo;

我重重把碗往桌子上一搁，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她半点不怕，眯着眼睛狐狸似的笑。

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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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呸！&rdo;我向枕壶道，&ldo;我再不费这种心了。她一说不想吃油腻的，我便眼巴巴赶到城郊去，摇下来一罐子桃花给她蜜了做粥喝。她还嫌不新鲜！&rdo;

枕壶笑道：&ldo;阿姝的脾气，你第一次知道？&rdo;

&ldo;我是要被她气死了。&rdo;

&ldo;好了好了，&rdo;枕壶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ldo;回头等她孩子生下来，我替你教训她。&rdo;

我握了枕壶的手，笑吟吟道：&ldo;正是了，那丫头从小怕你。&rdo;

闲话间，我便搂了枕壶，舒舒服服的歪到床上去了。他头枕着鸳鸯巾，眉眼含了春水般的笑意，伸手来摸我眉骨。我略略有点不好意思，偏了偏脑袋，窝进他怀里。

&ldo;我们以后要生几个？&rdo;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他。

&ldo;随便你。&rdo;

我叹了口气，&ldo;成亲后，好像没闲下来过。&rdo;

他抱着我，低低笑道：&ldo;不如现在来努力努力？&rdo;

我心里也很有些动情，便迁就着被他解了腰带，接下来便胡天胡地，只觉远远望见阳台云梦。

消歇后，他起身披了件糙木灰的外袍，点了灯坐在窗户边上。我懒懒起身，斜倚着床柱，撩起帘子，看着他问：&ldo;又忙什么呢？&rdo;

枕壶道：&ldo;你明儿进宫瞧瞧延顺公主吧，我听说，她怕是不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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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见延顺，她脸色坏得像是死人，仿佛厚厚敷了数层粉。

进门时，雅碧在喂她喝药。满屋子的药味，苦而清新。她从来不要人操心的，也不闹脾气，喝药的时候都是乖乖的。

见了我，她很勉强的抬起手，对我露出淡而温和的笑容。

&ldo;沈夫人。&rdo;雅碧见过礼，眼泪哗哗的就淌了下来。

我强自扯出笑来，上前握了延顺的手，欢快道：&ldo;我从大雪山回来了。&rdo;

&ldo;真好，&rdo;她抬起枯瘦的手梳理我鬓角的发丝，&ldo;我这辈子唯一一回离开长安城，就是由你陪着去入蜀，从来不知道大雪山什么模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