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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哼，若不是有你的授意，她怎敢如此放肆?&rdo;苏夫人恼怒地道。

我不可置否：&ldo;母亲若非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rdo;

&ldo;你……&rdo;

苏夫人大概是意识到了，我如今对于她有多么地刀枪不入，便也不再费口舌骂我了。她坐了下来，用了从我这次见到她以来最温和的语气道：&ldo;你让你这个婢女先下去吧，我们苏家的家事，不适合让外人知道。我向你保证，绝不对你动手。&rdo;

她这话说的实在，我原本坚持带清浅，便是为了防止这个，苏夫人纵有再多不好，却也占了辈分的优势，她若对我动手，我躲过去了还好说，若是不幸中招，也只能生受着。

不过苏夫人好歹自诩出身名门教养良好，她既然当着丫鬟的面如此说了，也应当做不出食言的事。

我点了点头。清浅得到了我的指示，退守到了内室的门外。

&ldo;坐吧。&rdo;苏夫人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

我站了那么久，也有些累了，便也没客气地坐下了。

&ldo;从前的事，过去也便过去了，但你自己做下的事，责任得由你来担。&rdo;

我正在给自己斟茶，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ldo;若不是因为你，段家也不会退婚，更不会终止与苏家多年的合作，你可知道因你一人的行径，苏家赔了多少银子?如今你妹妹都要为了你赔上终身了!&rdo;

&ldo;那你想要我如何做呢?&rdo;我放下了茶杯，抬头直视着苏夫人道。

&ldo;其实也不难，你总不能眼见着你妹妹因你而跳入火坑吧?段家聘礼给了两万两银子，母亲知道你拿不出那么多钱，你去找陈珞要，你是他的新婚妻子，在他那里总还多少能说得上话的。&rdo;

&ldo;母亲。&rdo;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对她麻木了，没想到她又再一次挑战了我对她的认知。

我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着：&ldo;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母亲。&rdo;

苏夫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ldo;你说什么?&rdo;

我轻笑：&ldo;苏芷蘅是为了我而委身段家三公子?苏夫人莫非以为我远在邺城，澧城的事情就可以任你搬弄了?&rdo;

一个月前，我忽然收到苏夫人的来信，她在信中称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是澧城名门段家的小公子。

我收到信后，也没有立即回信，而是派了阿墨到澧城替我查探段家及段家小公子的情况。毕竟苏家这么多年都当没我这么个人似的，如今忽然给我定了亲事，我觉得这事里子外子都透着诡异。

果然，阿墨带回来的信息没有让我失望，原来这段家小公子，确实生了一副好相貌，就段家来说，生意做的大，又与巡抚家沾亲带故，也确实算是很好的家世了，但这个段家小公子却有折磨自家姬妾的喜好，几乎每月都有被折磨致死的姬妾从段家的后门抬出，是以，这段家小公子虽条件优厚，却年方二十有三尚未娶妻，皆因澧城正经的有女的人家都对他避之不及。

&ldo;你胡说八道些什么?&rdo;苏夫人的气势明显没有方才足了。

&ldo;苏夫人说段家三公子不是良配?可你在写给我的信中可不是这样说的，同一个人，怎么是我便是良配，换了苏芷蘅就成了耽误终身了?我不嫁，就是见不得苏家好，那苏芷蘅是苏家的好女儿，为何不让她嫁?&rdo;

若换了我，苏夫人恐怕早便为了这两万两银子将我卖到段家了，如今是苏芷蘅，她才心疼了。

&ldo;你命硬，嫁去段家自然会无事，芷蘅自小柔弱，你能和她比吗?&rdo;

我气的都笑了：&ldo;是啊，我命硬，要不然怎么当年死的是苏寒，而不是我呢?&rdo;

&ldo;啪&rdo;的一声，又一只茶杯被苏夫人掼到了地面，她站起来，双目猩红地指着我：&ldo;你不配提这个名字。&rdo;

&ldo;苏夫人，你也不必气的摔茶杯，若不是你是苏寒的母亲，就连今日这个忙，我也不会帮。&rdo;我站起身，幽幽地道：&ldo;这一次，就当还了苏寒救我那一次罢，从此以后，苏家如何，与我再无干系。&rdo;

我自觉已经没有必要再和她谈下去了，便顾自走出了内室。

方出内室，便遇到了苏芷蘅，她见了我，一脸尴尬，我瞧着她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也懒得戳穿她，只笑着道：&ldo;二妹妹，看风景呢?&rdo;

&ldo;呵呵，是，是啊。&rdo;

出了养怡院，我便看到陈珞在外面等着我。他见我来，对我笑了笑，道：

&ldo;我已命魏紫买回了三筐柑橘放到了马车上。&rdo;

&ldo;嗯。&rdo;我望着他道：&ldo;我还要去看望一个故人，你若是嫌无趣，可以去城里的茶楼稍作歇息，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rdo;

我知道商国有归宁当晚必须还家的规矩，若是逾了时，则会被视为不祥，邺城与澧城相隔并不算近，我再耽误一两个时辰，等回到山庄，必是深夜了。

但这位故人，我却是非探望不可的。

&ldo;茶楼也无趣得很，你要去探望故人，要我陪你一起么?&rdo;

我无可无不可地道：&ldo;随你。&rdo;

陈珞跟着来也好，至少我从酒肆买的那一坛竹叶青，有人替我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