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埃勒里说,一边继续吸吮着柠檬片,「像小老鼠,畏缩的小老鼠,那种功能退化无用的小东西。」
「她瘫痪在床已经超过25年了。」老头子踱到一扇窗户旁边,「变成这副样子是可以理解的。」
「西蒙,赛莱斯特……」
「怎么样?」警官问。
「她们的名字很法国化,是母亲用诗中的名字取的吧?可是,怎么又会姓『菲利普斯』呢?」
「她们的父亲是法国人,本来姓菲利普,移民到美国的时候把它英国化了。」
「母亲也是法裔吗?」
「我想是吧,可是他们是在纽约结婚的。菲利普斯是做进出口生意的,一次大战期间发了财,可是,1929年股市大崩盘的时候丧失了所有的财产,所以就打穿了自己的脑袋,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给菲利普斯太太。」
「还留下一个瘫痪的孩子,难啊。」
「菲利普斯太太靠针线活儿维持生计,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赛莱斯特说,五年前菲利普斯太太死于胸膜炎并发肺炎,她那时才刚进下城的私立纽约大学读一年级,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对赛莱斯特而言,日子一定是更难熬了。」
「她是绝对没有办法享受她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一切的。西蒙需要无时无刻小心照看,所以赛莱斯特必须休学。」
「她怎么维持生活?」
「赛莱斯特在以前跟她母亲有生意来往的服装店里当模特儿,每天下午和星期六整天。她身材窈窕,肤色略黑,是个美人胚子。她到别的地方可以赚很多钱,她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她不能把西蒙一个人留在家里太久,而且这家服装店距离她家又不太远。我的印象是,赛莱斯特好像被西蒙控制得很紧,邻居也都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告诉我,西蒙整天对赛莱斯特唠叨、哭泣、抱怨个不停,搞得大家公认像天使一样的妹妹疲惫不堪。这大概就是她看起来总是一副受尽虐待模样的原因。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副苦相。」
「告诉我,」埃勒里说,「上个星期五晚上,这个天使般的妹妹,是一个人去看电影的吗?」
「是的。」
「她通常都这样吗?」
「我不知道。」警官一脸惊奇。
「也许值得查一查。」埃勒里使尽力气,把身体向前倾,想要用手抚平地毯上的皱褶,「她没有男朋友吗?」
「我想没有,我想她根本没有多少机会认识男人。」
「这个赛莱斯特多少岁了?」
「23。」
「正是最好的青春年华。绳子是柞蚕丝做的?」
「是的。」
‐‐地毯现在很平整了。
「你能告诉我的就是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