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情形怎么样,医生,嗯?」他说,一边看着从他高举的手上垂下来的绳子。
「脖子上的皮破了一点儿,大部分是在两侧和后面。」跟着救护车来的医生回答说。
「双手受到的压力最大。真是个机灵的女孩。」
「可是她看起来好像死了一样,你看!」
「只是受惊吓过度,脉搏和呼吸都很正常。她会活得很久,久到把这一切说给她的孙子听,直到他们烦死为止。」‐‐赛莱斯特呻吟了一声‐‐「她快要醒过来了。」
吉米坐在潮湿的地上。
警官小心翼翼地把那条丝绳卷起来,放进一个纸袋里。
埃勒里听到他在哼《我的爱尔兰野玫瑰》那首歌。
他们把卡扎利斯的手铐在背后。他斜躺着,湿透的右半边身体着地,双腿弯曲,两眼穿过杨的胯下瞪着几尺外一个打翻了的垃圾桶。他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眼睛似乎整个翻白了。
‐‐这就是怪猫。
人的腿是栅栏,他躺在这牢笼里,沉重地喘息着。
‐‐怪猫。
每个人都显得轻松自在,就等实习医生检查完赛莱斯特,现场洋滋着一片说说笑笑的欢乐气氛。一向跟戈德堡处不来的约翰逊递了根烟给戈德堡,因为戈德堡的烟盒不晓得丢到哪里去了。戈德堡友善地接了下来,还帮约翰逊点火,约翰逊也说:「谢了,戈德堡。」皮戈特则在诉说着以前的丰功伟业:有一次火车失事,他跟一个杀人犯整整14个小时铐在一起。
「我紧张得要死,每十分钟就得赏他下巴一拳,好让他住嘴。」
大家都哄堂大笑。
杨跟一个巡警抱怨说:「他妈的,我曾经在哈林区,一待就是六年,在那个鬼地方你得先用你的膝盖,然后才能问出个东西,说是什么狗屁艺术家,其实全都是一群混蛋!」
「这我就不清楚了,」巡警含糊地说,「我认识几个混在那里面的白人,不然你问问齐吉特。」
「有什么差别?」杨瞪着他们脚边的人犯,「他不过是个小喽啰。笨就是笨,谈什么同胞情感。」
躺在他们脚边的人犯嘴里微微地动着,好像在咀嚼什么似的。
「嘿,」戈德堡说,「他在干嘛?」
「干什么?」
奎因警官一脸紧张地探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