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警车到处跑。不要误会,市长先生,」埃勒里说,「这是打从接受任命以来我第一次这样做。以后我还是会继续做我的安乐椅神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市长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坐,奎因,坐。」
「没有人要回答我的问题吗?」
「那不是一个问句,那是陈述。」卡扎利斯医生靠着垫子说,「而且作为一番陈述,正好贴切地说明了这个案例。」
「坐,奎因。」市长又叨念了一次。
「谢谢你,市长先生,我陪我父亲站着就好。」
埃勒里被卡扎利斯医生的面容吓了一跳。他浅色的眼睛充满了血丝,皮肤皱纹毕露,让埃勒里联想起洪水退潮后,被冲得沟沟坎坎的土地,原本冰河似的外表都退让屈服了。他想起卡扎利斯提过他有失眠的毛病。
「医生,你看起来很疲惫。」
「这一阵子我心力交瘁。」
「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卡扎利斯太太尖着嗓子说,「他硬撑着,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现在体力已经比婴儿还差,没日没夜地忙,自然……」
她丈夫捏捏她的手。
「精神医学方面的调查,奎因先生,是个败笔。我们什么成果也没有。」
奎因警官生硬地说:「这个星期我一直和卡扎利斯密切合作,埃勒里。今天算是终了了,有几个可能成为对象的,我们一个一个调查过。」
「无声无息,你知道,」市长挖苦地说,「连一个脚趾头也没踩到,一个字也没泄漏给媒体。」
「唉,」卡扎利斯医生说,「充其量只能说有极微小的可能性。完全是我的错,那时候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点子。」
「只是那时候吗,艾德华?现在难道不是了吗?」卡扎利斯太太困惑地看着的丈夫。
「已经于事无补了,亲爱的。」
「我不懂。」
「我看,奎因,」市长说,「你连第一垒还没到吧?」
「我连球棒还没挥呢,市长先生。」
「原来如此。」
你这个特命调查员玩完了,埃勒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