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姚怔了一下,说:&ldo;不知道?&rdo;
魏姝说:&ldo;那你知道秦宫又有多少齐国线人?&rdo;
智姚依旧说:&ldo;不知&rdo;
魏姝叹道:&ldo;我也不知,我虽然替先生做事,但所有的消息都是经由楼莹交给的先生,如果楼莹没了,我甚至都不知要如何与先生取得联系。&rdo;
智姚说:&ldo;来日方长,总会有法子。&rdo;
魏姝说:&ldo;楼莹她是个疯子,还是个聪明的疯子。这样的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没有人能猜到,最终只会鱼死网破。&rdo;
魏姝她还不想死,不能死。
而且魏姝的眼前总映着楼莹哭泣的样子,耳边回响着楼莹歇斯底里的声音,甚至她的指尖都仿佛还留有那热泪的温度。
不该死,不该这样死,死的不明不白,死的不得其所。
智姚很平淡,他大概早就猜到魏姝会心软,说:&ldo;所以大人想救她?&rdo;
魏姝闭上了眼睛,她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睁开眼睛,咬牙说:&ldo;救&rdo;
智姚不禁泼冷水,说:&ldo;姑娘可想好了要怎么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不成姑娘想公然忤逆秦公&rdo;
忤逆秦公,她当然不敢,嬴渠是她唯一的仰仗,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战战兢兢的捧着他的宠爱,就像是捧着琉璃,又怎敢忤逆。
魏姝摇了摇头,平静的看着智姚,说:&ldo;秦公不能忤逆,但有一个人却是可以动的。&rdo;
她的眼眸幽深而平静,如同不见底的黑潭,智姚看着她,皱眉思索,忽又笑了,说:&ldo;大人指的可是卫秧?&rdo;
魏姝说:&ldo;此前但凡有关变法之事,你从未为难过他,如今看来,该对他施施压了。&rdo;
智姚笑说:&ldo;大人这是在讨难题,但凡变法之事,君上对卫秧都是极尽偏袒的,在变法之事上与卫秧作对,那就是与君上作对。&rdo;叹了口气,又说:&ldo;我承珮玖之恩,侍秦数载,功成名达,本应重谢与你,但也不想因此而尽失君心,廷前落魄。&rdo;
非是智姚不仁不义,相反他已仁尽义至,人之常情,魏姝能够理解,只笑道:&ldo;大人无需挺身,推波助澜即可。&rdo;
智姚说:&ldo;你是想暗中策动那些老宗室和卫秧作对?&rdo;
魏姝说:&ldo;如此我们便可隔山观虎斗。&rdo;
智姚说:&ldo;不成,老宗室们又不是没对卫秧发过难,以往哪一次不是碰一鼻子灰,无功而返。&rdo;
魏姝笑了,说:&ldo;那是因为那些老宗室太蠢了,本来就不得君心,还自己抻着脖子往刀刃上撞,死了一个嬴瑨还没长进,前仆后继的往上赶。&rdo;
智姚也笑了,说:&ldo;在理,那大人想如何在暗中帮这些宗室蠢蛋们一把。&rdo;
魏姝说:&ldo;我不喜儒家,不过儒家有句话倒是在理。&rdo;
智姚说:&ldo;什么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