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淡淡的嗯了一声。
魏姝说:&ldo;若说这事儿与姝儿没关系,君上信吗?&rdo;
嬴渠没说话。
魏姝说:&ldo;木秀于林风此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卫秧便是如此,且他时有傲慢之举,很难不惹人厌恨。&rdo;
嬴渠平淡的说:&ldo;那智姚呢?&rdo;
魏姝说:&ldo;君上像听实话吗?&rdo;
嬴渠说:&ldo;但说无妨&rdo;
魏姝说:&ldo;卫秧是法家之士,变革之才,然一旦秦国变法成功,他便没了用途,他是个追名逐利之徒,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留之,功高盖主,久必生患,弃之,他必心生怨恨,来日定赴他国以与秦国为敌,若是不信,君上可稍加试探。&rdo;
嬴渠说:&ldo;留不得,弃不得。&rdo;
魏姝说:&ldo;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只剩下一条路。&rdo;
那便是死路,只有死,才是最稳妥的,才是万无一失的,这道理嬴渠也是懂的。
见嬴渠面色依旧冷静平淡,魏姝说:&ldo;智姚则不然,他是邦交之才,战可为秦奔走他国,息可保秦睦邻友好,功虽高,却不足生骄横之心。这便是他与卫秧的区别所在。&rdo;
听罢,嬴渠笑了,说:&ldo;你倒是了解他。&rdo;
魏姝说:&ldo;姝儿这些年也算是见过许多的人,经过许多的事,看的清,也看的透。&rdo;
嬴渠说:&ldo;那赵灵呢?&rdo;
魏姝心忽的沉了一下,说:&ldo;君上怎么又提起先生来了?&rdo;她不知道嬴渠又哪根筋不对了。
嬴渠看起来倒没生气,舀了舀羹汤平淡说:&ldo;这么紧张?&rdo;
魏姝说:&ldo;哪里紧张。&rdo;
嬴渠笑道:&ldo;那就说来听听。&rdo;
嬴渠此刻是笑着的,但这笑并不代表他开心,这笑其实是个陷阱,若是一个不留神掉下去,怕是就惨了。
魏姝这便傻乎乎的掉了进去,抿嘴思忖了一会儿,说:&ldo;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rdo;
热?嬴渠皱了皱眉头,心里很别扭,看着她那副天真地小模样,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揉碎了吞下,但他还是笑着的,说:&ldo;如何热?&rdo;
魏姝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赵灵了,眨着眼睛,说:&ldo;就是看着冷冰冰的,实则心地很善良。&rdo;
嬴渠还是笑着,说话却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了,道:&ldo;如何善良?&rdo;
魏姝却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子,说:&ldo;他为我父母设了个灵堂。&rdo;
嬴渠怔了,接着心里就开始慌了,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个,后悔为什么要开这话茬。
他想起赵灵托人交给她的珠宝和膏药,那些东西到现在还在他的手上,他本来是应该交给魏姝的,但他不想给她,更不想让她知道。
这做法其实很幼稚,很没有风度,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她是他的人,她身体的每一寸都留有他的痕迹,然而却还有别的男人惦记着她,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魏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笑说:&ldo;反正就是很好的一个人,君上不要对他有意见,若是有机会将他引荐给君上,君上一定会愿意与他做朋友的。&rdo;
还要与赵灵做朋友?他不将赵灵的皮剥了已是不易了。
她说完,抬头看这嬴渠,觉得他的神情非常不对,好像是生气了。
魏姝摸了摸他的脸,笑说:&ldo;君上莫不是吃醋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