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就开始准备去雍城了,出发前夕,天气转凉了,一夜间好像树上都黄了,又是一夜间,叶子都掉光了,树干光秃秃的□□着。
寺人端来了炭火盆,魏姝就围着炭火烤手,把身子都烘的热乎乎的,一年一年,过得也是快,五国联军声势浩大,不过也没捞到什么便宜,秦国的上郡和河西两大块土地仍旧是魏国的。
魏国近来忙于周旋在山东诛国间,已经把秦国给忘到脑后了,这是好事,至少再没听过三晋有什么分秦的打算。
近来天黑的也早了,明日便要启程去雍城,燕宛推门进来时,带进了一股子冷声,魏姝打了个抖,不得已的精神了几分。
燕宛捧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用银色丝线扎边,带子上绣着蟠龙纹,在油灯的照耀下冒着红彤彤的光芒,能在秦宫看见如此奢侈的东西也是不易,燕宛说:&ldo;君上交给姑娘的&rdo;
魏姝不喜欢是假,她将炭火上热的汤拿了下来,用手摸了摸那狐裘,说:&ldo;收起来吧,明日穿&rdo;
燕宛诺了一声。
这段日子里魏姝没怎么见嬴渠,嬴渠也没怎么来看她,因为政事实在是繁冗,他很难能倒出空来。
而且自那晚过后,两人都不自觉的疏远了些,这是没办法的。
而嬴渠呢,他其实是想她的,尽管她在秦宫宫里,尽管两人的寝殿离的并不想,但他还是想她,想见她,想在有她的地方坐坐,说说话。
忙的时候还不觉,稍有空闲他便会想。
他刚叫燕宛把狐裘披风送去,他是希望她能过来谢恩。
但是没有。
她不会来,也不会谢恩。
他把最后一卷竹简批完,沉默了一会儿,离开了。
魏姝看见嬴渠近来时很惊讶,她以为他不会来了,惊讶过后,她起身行礼说:&ldo;君上&rdo;然后她给他斟了杯热汤,问:&ldo;君上怎么来了?&rdo;
嬴渠没说话。
他能说什么?说想她了?想来看看她?这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这话说出来只会更加尴尬。
过了一会儿,嬴渠说:&ldo;明日去雍城,你随着朝臣班队还是随仪仗?&rdo;
魏姝想了想,说:&ldo;还是不要随朝臣好了&rdo;虽然她每日都会收拾一番去上朝,虽然至今也没有人认出来她,但是还是太危险了。
魏姝说:&ldo;那日嬴虔问我府邸在哪?想要前去拜访。&rdo;
嬴渠说:&ldo;如何应对的他?&rdo;
魏姝说:&ldo;不敢乱说,最后还是智尧解的危&rdo;又说:&ldo;嬴虔他迟早会认出我的。&rdo;
嬴渠笑道:&ldo;你还是怕他?&rdo;
魏姝说:&ldo;怎么能不怕,他每每同我说话,我都吓得脊背出汗。&rdo;
魏国
每日的清晨都是从范傲的吵闹声开始的,他喜欢缠着魏娈,看她生气的样子,但是卫秧却很讨厌这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讨厌的是范傲还是范傲的吵闹声,总之就是很厌恶。
这日清晨,卫秧正在用早膳,就见公子昂的家仆来了,请他过府。
魏娈很防备,说:&ldo;别去了&rdo;
卫秧看她担心的模样,笑了,说:&ldo;无碍,他不会动我&rdo;他已经许久没笑了,自从范傲来了以后,他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魏娈还是扯着他的衣裳不放手。
卫秧说:&ldo;回去吧,用不了多久便回来。&rdo;
公子昂一早便在府里等着卫秧了,摆好了美酒佳菜,卫秧看见公子昂,笑了笑,依旧是那副桀骜的样子,说:&ldo;这清晨一早,公子便邀我过府,是为何意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