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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公孙座知道秦公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没说话，也没动弹，样子和死了差不多，过了许久，他听见嬴师隰说：&ldo;子田，好久不见了。&rdo;

那语气颇为感慨，时过境迁，如何不能感慨。

公孙座这才有了一点反应，他先是身子一僵，子田，那是他的字，然后他一点点的抬起头来，他看着秦公，眼里悲凉，道：&ldo;公子连，你是来杀我的吗？&rdo;

公子连，秦公微眯起眼，二十三年了，没有人这么叫过他，昔日那个英姿勃发的公子连，如今已经变成了迟暮的老秦公。

秦公看着发髻散乱，满面血污的公孙座，抖了下大麾，也一同席地而坐。

公孙座很惊讶，然后就见秦公笑着说：&ldo;为什么要杀你，又非是沙场操戈之时，此刻你我只是抵掌相谈的故友。&rdo;

公孙座很难不动容，他看着秦公花白的胡子，身子就开始发抖，很难过，那怆然要从他的眼里溢出一般，但他嘴还是很硬，笑说：&ldo;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么好听的话。&rdo;

秦公笑了，他长公孙座近十岁，在魏国为质之时，论起为人处世之道，他不如公孙座，此刻他也会说客套话了。

秦公笑罢，说：&ldo;战场之上，你我乃死敌，有枭首之心，也在所难免，我不介意。&rdo;

他用的是我，而非寡人，他很聪明，知道如何同故人拉进关系。

接着，秦公说：&ldo;我生平最痛绝的乃是见不得人的宵小之徒。近来耳畔传闻不断，我虽顾念旧情，却也想再问一句。&rdo;

秦公忽的停顿，而公孙座心中一寒，只见秦公向他迫近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睛，问：&ldo;魏时，他可曾背叛出卖我。&rdo;

公孙座嘴唇上下翕动，最终垂下了头。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已是昭然若揭。

秦公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了，再也没说话，拂袖离开了。

另一边，嬴潼在咸阳是等着盼着，日夜翘首就待大军回来。

她知道这战打的惨烈，但毕竟是胜了，没想一切出乎她所料，也与石门大捷那次截然不同。

咸阳城就不必说，在庞淙大军的洗礼后城人十中去八，留下的也多横尸街头，不日前才彻底的清理干净，至今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更不会有人迎接军队。

咸阳虽不比大梁富硕，却从来没有如此萧条过。

魏姝一身秦甲未脱问嬴潼说：&ldo;咸阳城怎么如同空城一般？&rdo;

嬴潼叹道：&ldo;何止咸阳是空城，这秦国都快成空国了！&rdo;

嬴潼说：&ldo;秦国上下疯传，说秦国要亡了，说秦公还要开战，说全国的男丁都要充军。&rdo;

魏姝生气的说：&ldo;危言耸听！&rdo;

嬴潼再叹道：&ldo;老百姓们可都信，都牟足劲的往外跑了，有人脉的往齐楚跑，没人脉的就往巴蜀跑。&rdo;

魏姝很不解，说：&ldo;就没有人不跑？&rdo;

嬴潼很坚定的说：&ldo;有&rdo;又说：&ldo;我就没跑！&rdo;

魏姝笑了，说：&ldo;嬴潼姐姐，你还有心思开玩笑。&rdo;

嬴潼也笑了，她向四周环顾了一圈，然后问：&ldo;嬴渠呢？怎么没见他人？&rdo;

魏姝摇头说：&ldo;不知道，没回宫，兴许在处理军中事务吧。&rdo;

第30章三十

回咸阳已经近五天了，魏姝没见到过赢渠，秦国成了一团烂摊子，赢渠他每日都忙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