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觉得很可笑,生老病死,不是她可以掌控,很可笑,而且还很幼稚,但他笑不出来,他抱着她的腰将她从雪里捞了出来,翻身上马。
魏姝的脊背贴着他,她挣扎着说:&ldo;你做什么?放我回去!&rdo;
&ldo;你不是想要丹生葵吗?&rdo;嬴渠在她身后说,声音很淡。只一句话,魏姝就安分了,她不再挣扎,小心翼翼的问:&ldo;你有丹生葵?&rdo;
嬴渠没有说话,但魏姝却很肯定,他是有的,一定是有的。
嬴渠抽过马鞭,向军营而去,马鞭抽的很重,马匹疼的疾驰,树林飞速的从两侧向身后滑过。魏姝从来没有骑过这么快的马,脸色吓的发白。
大帐外,嬴渠勒住缰绳,将魏姝拎下了马,他的脸色很冷,整个人像是冰一般,但子车罟没有眼力价,还很高兴的上去说:&ldo;公子……&rdo;
嬴渠看也没看他,一把掀开了营帐。他取出了一个小木匣,给了魏姝,没说话,面色冷漠。
魏姝接过,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指尖,很冰凉。她谨慎的打开,里面装有一朵红色的五枝花,漂亮的夺目,连着花瓣上的脉络都清晰无比,泛着光泽,鲜嫩的就像是刚摘下的一样。
魏姝把匣子抱在怀里,感激的说:&ldo;这丹生葵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rdo;说完,她便转身要往外走。
嬴渠的声音很淡,他说:&ldo;你欠的,不是丹生葵。&rdo;
长玹的帐子里血腥味还是很重,碳火呼呼的烧着,医师看到丹生葵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辈子真能看到丹生葵这种奇物,更没想真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找到了,颤抖着双手捧了去。
白英也看的叹为观止,说:&ldo;娘的,可真好看。&rdo;
医师十分舍不得,这么珍贵的丹生葵就用在这么个人身上,但最终还是将丹生葵入药。
这药神奇,长玹的脸本是铁青的,等喝了碗,渐渐的变得有了血色了,起死回生便是如此。
医师对魏姝说:&ldo;我给这少年换药,那边有药膏,你擦在手上的伤口上。&rdo;
魏姝哦了一声。
长玹的帐子狭小,再容个魏姝就是十分的拥挤,而且还很碍事,医师给他上药总得避着她。
白英便好意的撵她说:&ldo;姑娘也受了伤,先去歇着吧,等这家伙醒了,我去叫你。&rdo;
魏姝听白英这么说,便捧着药膏走了,她一掀开帐子,就看到了嬴渠,他站在帐外,应该是有一会儿了,他的鼻尖有些微微的泛红,额前也落了些碎发。
她一出来就看见了他,觉得心里很暖,她能感觉到出来,刚刚嬴渠是有些生气的,她的心思很敏感,还在想要不要回帐子,他就已经来了。他来了,她就不觉得孤单和惶惶了。
嬴渠微微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他生的清俊,笑起来时很温润,让人不由的想亲近,嬴渠将她手里的药膏拿走,淡淡的笑了笑,说:&ldo;回去上药&rdo;
魏姝笑着,重重的点头,三步做两步的跟在他身侧,身子小小的。
回到了帐里,魏姝同嬴渠跪坐在矮案旁,油灯燃的微弱,他的脸半明半昧,但是很温和。
魏姝的手冻的红肿,很难看,魏姝自己都很嫌弃,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弄的一身鞭上,现在手又冻得酱紫,冻伤不能拿火烤,只能用肌肤的温度来捂暖。
嬴渠便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手很暖,就这么握着她,把她小小的手覆在掌心,两人谁也没说话,魏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的睫毛跟浓密,留下一小片阴影,很好看,很温润,她想起白天他拉弓杀人的样子又觉得很陌生。可是现在,她觉得他又变成了那个她熟悉的秦公子了,会毫无理由的护着她,会由着她胡闹的秦公子,真的是很奇怪,一个人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两幅样子。
过了一会儿,嬴渠问:&ldo;为何总是看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