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攻上来怎么救你出去?”古苍龙惊讶道,“和尚要是一辈子将你囚禁在此,你就一辈子不回不死城了?小偶宝宝怎么办?”
千秋厘将小偶从识海抱出来,小偶睡着还没醒,小小的布偶身子蜷成个团子,她摸摸他头上的小揪揪,嘴唇凑上去亲了亲,“你把他带回去交给哥哥。”
古苍龙用嘴叼着小偶,“那你呢?”
“我还有件事未办,等我办完了就来合欢宗找你们。”千秋厘道,“你对哥哥说,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叫他千万不要来。”
古苍龙疑惑地看着她,良久,“大王,你还恨秃驴吗?”
千秋厘摇摇头。
“你还喜欢他?还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了,又要和他谈情?”
千秋厘一巴掌拍上他的龙头,“我虽已不再那样恨他,却也不喜欢他。从今往后,谈事可以,谈情不行。”
“你与他有什么事可谈?”
“有一件顶顶重要的事。”千秋厘眯了眸子,“只有他办得到。”
院子外传来明真的声音。
“师叔怎么亲自洗衣裳了,让明真来洗吧。”
“不必,我已经洗好了,你出去吧。”不卿应道。
千秋厘又凑过去亲了亲小偶,“你快走吧,他要回来了。好好替我照顾小偶,叫哥哥不要冲动,等我。”
古苍龙化为黑烟再次消失。
不卿推门而入,将卷起的衣袖打落,从橱里拿出千秋厘的白披风,“在屋子里闷了一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将披风披到千秋厘身上,系好系带,又拿出一根毛茸茸的围脖在她脖子上围了一圈,“这样就不会流鼻涕了。”
千秋厘弯唇,朝他浅浅地一笑,应了声“嗯”。
不卿一时便觉呼吸都滞了,怔怔立在当场。忽然又觉得那笑容有几分虚无,不真实。就像他每个因内心躁动不安而无法入睡的每个夜晚,伸手抓住的那一束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
明明被他紧紧握在掌中,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第一次被她占据了主动,被她捉了袖子,拉着走出门去。他一步一步,被她拉着前行,宛若即将踏入一场春秋大梦。
两人踏入梅林,千秋厘松开不卿的手,向前轻快地奔跑,风吹得兜帽落下,一头黑鸦鸦的青丝在风里飘舞。
不卿冷冷清清立在一株梅树下,一双眼不转睛地望着千秋厘。千秋厘正在雪里,踏着一地的乱琼碎玉朝他走来。
“架个秋千吧。”千秋厘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