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魔言的杖头。
少女手伸到陆压面前,“拿来。”
“拿什么?”
她急道:“你断的那截腿啊,快给我,晚了就接不上了。”
陆压却一点也不急,“你快说,好不好看?”
少女故意道:“不好看,快把腿拿出来。”
陆压没所谓地轻笑,“不好看也不打紧,厉害就行了。”嘴里轻轻嘟哝一句,“以后你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二话……”
千秋厘听着两人一递一句地说话,心跳得厉害,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父亲曾说过,魔言是他所知的最高阶的法杖,因为它的杖身取自一位早已殒身的上古大神的腿骨。
怔忪间,千秋厘看到少女看着自己的方向,急促地道:“不卿,你快过来。”
千秋厘蓦地一怔,缓缓扭头,便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像不卿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与不卿身量相同,高大修长的身躯外穿着一件天青色长袍,鸦色的青丝束得整齐,髻上簪了只木簪。
少女见他站着不动,干脆向他跑来,她就站在千秋厘站的地方,身体与千秋厘正好重合。
少女拉起不卿的手就走,随着她的离开走远,千秋厘突然一阵心慌,被丢弃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失落,迷茫,那颗心扑扑地跳动,像是要拼命挣脱束缚。
心魔凑近千秋厘耳边,轻浅一笑,“心跳得厉害是吗?现在还觉得这颗心是你的吗?”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
……
不卿看着那个与千秋厘一样的女子,她痴痴望着他,又哭又笑,“烛心,你将我丢弃在这么黑的地方,任我自生自灭,你好狠的心。”
这是个心魔。他应该祭出黑莲,打散她,可她长着那人的模样,黑莲早已在他指尖绽放,却迟迟未能出手。
“我不是烛心。”
“是,你不是烛心。”她笑了,脸上却还挂着泪,看上去很诡异,“你是我的夫君呀。夫君,夫君,夫君……”她柔着嗓子一声声喊他,怯怯羞羞向他靠近。
不卿身形微动,退了一步。她走一步,他退一步,黑莲依旧停留在指尖。
“夫君为何躲着我?你我肌肤相亲之时,你可不似这般冷冰冰。”她越逼越紧,他知道不能再纵容下去了,她只是个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