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仇生气了说:&ldo;岂有此理,叫刘朝带出来说话。&rdo;
&ldo;你也挺冲啊!&rdo;马来诗媛说,&ldo;你敢叫他的名字?&rdo;
&ldo;我叫他名字有什么稀奇!&rdo;
&ldo;你是谁?&rdo;马来诗媛突然认真打量起她来。
&ldo;没有告诉你的兴趣。&rdo;陈天仇扭身往外走。
马来诗媛又从反方向拦住了她:&ldo;你,你叫陈天仇,对不对?&rdo;
&ldo;是又怎么样?&rdo;陈天仇说。
马来诗媛眼珠转了转,突然说:&ldo;你给过他一个糖人,捏的是你,有这事吧?&rdo;
陈天仇很奇怪:&ldo;这事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什么不知道!&rdo;马来诗媛故意卖弄地说,&ldo;我还知道他恨你。&rdo;她是有意在他们之间设置障得,叫他们永远不碰面,永远相互恨怨才好呢。
&ldo;是吗?&rdo;陈天仇很感兴趣地问:&ldo;怎么个恨法?&rdo;
马来诗媛说:&ldo;你要杀他爷爷,他能不恨你?你来了台湾,不去看他,却和那个石超好上了,他能不恨你?&rdo;
&ldo;胡说!&rdo;陈天仇气得涨红了脸。
马来诗媛又无中生有地编瞎话,说他一生气,就把那个糖人用脚踩扁了,然后扔到大树底下喂蚂蚁了。
陈天仇信了,一个护兵,没有必要编这种谣言,因为与他无涉。陈天仇反倒很平静,没有再生气,喃喃地仰天长叹:&ldo;很好,很好。&rdo;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也弄不懂自己是什么心情。
陈天仇走了出去,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回来,盯着马来诗媛问:&ldo;你是个女的,对不对?&rdo;
马来诗媛:&ldo;你怎么知道?&rdo;
陈天仇又问:&ldo;你喜欢他,对不对?&rdo;
&ldo;对呀!&rdo;马来诗媛说,&ldo;他也喜欢我,谁也离不开谁。&rdo;
陈天仇又喃喃地说了几声:&ldo;好,很好。&rdo;走了,表情是说不出的怅惘。
基隆港潮水在节节上涨,借着满潮的推力,一条橡皮艇抢滩成功,小艇带着法军陆战队少校卑尔上了岸。卑尔是个一脸雀斑灰头发的人,脖子上吊着罗盘和望远镜。他借着月光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他吁了口气。迅速拔去橡皮艇的气门,放了气,把橡皮艇折迭起来,又脱去了军服,换上便装,把军服和橡皮艇都埋在沙滩里,做了记号,然后背起一个木板画夹子向基隆炮台方向走去。
卑尔背着一个大夹子,拿把剪刀,在茂密的林间钻行,偶尔剪几片树叶夹到夹子中,眼睛却溜着仙人洞炮台和鳞墩、社寮两山的炮台。他四下看看没人,便隐在草丛中拿起望远镜在看。镜头里,炮座、营地,历历在目。放下望远镜,卑尔从大画夹里抽处一张纸,用罗盘定位后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