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很显然故意将重要讯息颠来倒去,使一般人很难注意到这些蛛丝马迹。
“金蛤蟆”与“金老鸹”并没有实际的指示作用,或许是当年司金枝发现玉矿时,正巧看到了过这两种动物,她便将它们混进童谣中,一来朗朗上口有童趣,二来扰乱视听。
真正的关键信息是,过了一个有梧桐树为记号、被命名为“琉璃井”的地方,就能通往“金菩萨”所在。
李崇琰胸有成竹:“最后那句‘拿金碗,倒金茶,倒在碗里冒金花’,同样没有实际的指示作用,但我猜,这句话的用意是提示司家后辈子孙,矿内有机关。”
司家旁支每一代人里,都必定奇迹般出一个机关高手……不是家族中挑良才刻意传承培养的才怪了。
叶逊在心中飞快将他说的这些推敲一边,“大约,事情还真就如你所料。”
当许多细节都能对上号之后,就不大可能是巧合了。
“既如此,那余下的事,就看殿下的了,”叶逊欣慰不已,又承诺道,“我已请脱屯军军籍,以免给殿下收兵权造成阻碍。至于阿淮阿络殿下要用他们为将还是为兵,我绝不干涉。”
李崇琰谢过,又站起身来,再次执了晚辈礼。
“正事说完了,舅舅,您可以让我见融融了吗?”
他相信,叶逊拖着他说了这老半天,一则是诚心交割团山的问题,二则就是……老狐狸分明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偏故意避而不谈!
见他挑明,叶逊半点也不心虚,“慈祥”地冷笑:“呵呵,可惜我家融融说,她不要你了。”
李崇琰顿时急得想跳脚,一个头两个大,“我真没欺负她……只是出了点状况,就、就有些误会,我同她说清楚就好的!”
许是见他诚恳,叶逊翻着白眼,抬手唤来一名小弟子:“你春儿师姐醒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没呢,好像是天亮才睡着的。”
“舅舅!”李崇琰发自肺腑地请求道,“我、我不吵她,就瞧一眼,行不行?”
“不行。”叶逊吹了吹胡子,瞪他。
见恳求无果,李崇琰不管不顾也给他瞪回去:“你不让我见她,信不信我带兵打你?”
“吓唬谁呢?”叶逊从满脸络腮胡子中龇出一口白牙,片刻后,讪讪挥挥手道,“那你去吧,年轻人,就知道情情爱爱,我还真怕你疯起来带兵打我呢……”
顾春察觉身旁多了个人,心中一惊,赶忙将眼皮撑开一道缝,却惊见李崇琰惨白虚弱的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