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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和子两眼翻向天花板,手高举起来,女孩们看了笑得东倒西歪。她继续说:

&ldo;很伤脑筋。即使要求我替她想想办法也无可奈何。没办法,我只好教她用化妆来掩饰,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美人儿呢。就这么回事,换成你们,也会漂亮得让人眼睛一亮喔。&rdo;

和子把请购单、印泥、型录,以及信用卡公司及其契约单收进皮包里以后,手伸向帐单说:

&ldo;我接下来还有工作,先告辞了。你们知道一家『帕多拉库斯』的公司吗?&rdo;

&ldo;不知道。什么样的公司?&rdo;其中一个女孩好奇地问道。

&ldo;是在好莱坞的企业呀。和女明星、模特儿订定专属契约、拥有很多化妆艺术师的公司。像布鲁克&iddot;雪德丝(bruckshieids)啦,菲比&iddot;凯丝(phoebocares)啦,都因为有那家公司的化妆艺术师跟着,去掉一身土气变得高雅了。那家公司即将登陆日本,正在找人呢。我也……&rdo;

&ldo;好棒,你被挖角啦?&rdo;

和子仅微微耸肩,没有回答问题,接着说:

&ldo;要看看条件合不合。而且关于化妆方面,不管怎么说,在保养脸部方面,我们公司的产品绝对好,我有这个信心,所以会怎样还不知道。&rdo;

&ldo;好好喔,那种工作,做起来应该很有趣才是。&rdo;

&ldo;可以这么说,确实比一般粉领族更有趣。&rdo;

和子想拿帐单,其中一个女孩稍微犹豫了一下,和朋友对看了以后很快地说:

&ldo;请放着,我们还是决定吃蛋糕。&rdo;

柜台旁的玻璃柜里,并排着各种颜色的法国风味蛋糕。

&ldo;啊呀,可是太不好意思了,至少我自己这一份……&rdo;

&ldo;没关系的,你已经替我们做了各种服务了呀。&rdo;

和子微笑了,说道:&ldo;喔?那么就谢谢你们请客喽。对了,你们已经不需要克制吃甜的东西了,只要使用我们的产品,吃的东西不会贮存在体内,皮肤永远都会保持最佳状态呢。&rdo;

和子推开玻璃门走出去。两个女孩面对面坐好,和子过马路之前,转身向她们挥手,其中一人轻轻点头,一人还挥手示意。

&ldo;帕多拉库斯&rdo;是今天早上从电车车窗看到、写在根本不认识的公司看板上的名字。接下来有约也是骗人的。

两个女孩以分期十二个月和两次奖金所购买的化妆品,其实是在市镇超市里的家庭杂货卖场便买得到的商品。她们却分别却花了二十四万日圆来购买,这当中有一半是和子的收入。

和子现在工作的&ldo;东方坚屋&rdo;是头吸金怪兽,吸取资金的能力像吸尘器一般。目前主要销售的商品是刚才她硬卖掉了的化妆品、&ldo;高级&rdo;羽毛棉被、灭火器等。后面两种由男性业务员负责销佳口。

她会转到这里就职并非厌倦以前的工作,而是由于耐力不足。要拉拢那些显少接触女性,过着忙碌、杀伐气重的生活的男&ldo;客人&rdo;,耐力是比什么都必要的。即便和对方分别五分钟以后,脑子里盘算的都是所榨取的金额与所花费的,可是相对方见面时,和子还是得装出一副很快乐的样子,必须&ldo;乐&rdo;在当下才行。

与那样的工作相比,欺骗女性简单多了。她们一个个都像手里拿着内侧透明的扑克牌在玩游戏的赌徒。即使如何地面无表情,只要告诉她们说她们手里有什么、没有什么的话,以后就能自由地操作了,而所需时间也很短。

如果现在的工作是富于机智讽刺的短篇小说,那么,佯装情人,让男人解开钱包的差事就像演完三幕戏那样,虽然是在落幕前可擅自退场的戏剧,但是如果台词和动作没做好,总会露出破绽来。因为这样,和子觉得很麻烦,所以换了工作。

不过,一样是骗人的把戏。

和平常常想,我以此为乐吗?

她始终得不到答案。就像按错键时的电脑一样,身体的深处不知哪里发出失误了的声音。即使不加理会,仍然无法前进。

相子的手腕高明,拥有从事&ldo;恋人商法&rdo;时不可或缺的演技能力。不用说,那是一种比谁都能更快期蒙自己的才能。

高收入、能做想做的事,曾有段时间她到处旅行,也曾有过一个月出国旅行两次的经验。护照签证全都盖满、变黑了。尽管如此,如今回想起来,并没看过印象特别深刻的土地和风景。

很奇怪的是,和子只记得机场的风景。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不过是人在前往目的地中途落脚、通过的场所而已。

有一次,她突然想到,我不过是想把赚到的钱全花光,精神失常似的这里那里地飞来飞去而已。所以,尽管只是飞到过某处,就算只留下登陆的脚印:心里就满足了。

然后,为了赚下一回的钱,再度回到都市。

最初只是为了钱,真的只是这样,为了想开始做些什么。

如果真想开始做点什么的话,并不需要钱‐‐和子没想过,其实这不需要花费比正当劳力所得还要多的钱。然后,不得小心翼翼地做点什么以后,事情本身逐渐开始产生了意义。只是没想别,夜路走多了终于会碰到鬼。

不喜欢太平凡的工作。无论走到哪里,女人被分派的差事都千篇一律。只不过有如蛋糕外层的鲜奶油或奶油的不同而已。腐坏的时期和被扔掉的时候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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