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也察觉到落合的变化,开始有些骚动。在紧张与期待的感觉互相交错中,有很多记者纷纷把身体从桌子上往前探,深怕漏听了一字一句。电视台专用的灯光同时点亮,摄影师们肩并肩地开始按下快门。胡髭男握住麦克风,只有他跟其他记者不一样,虽然还不到失望的地步,但也的确不怎么乐见落合的复活。
&ldo;那么,请先回答刚才的问题。无声电话一共有几通?什么时候打来的?历时多久?有没有听到背景声音?&rdo;
&ldo;关于这点还不知道。&rdo;
由于落合是笑着回答这个问题,因此胡髭男的脸色也变了。
&ldo;莫非是案情有了重大突破?找到目崎歌澄了?还是知道谁是歹徒了?&rdo;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屏息以待。
&ldo;啊!不是这样的,c子和歹徒都还没有找到。&rdo;
&ldo;那不然是什么?&rdo;
胡髭男的气势逼人,不过落合仍维持着笑脸。
&ldo;就是你们问过我好几次的恐吓电话啊,终于知道是从哪里打来的了。两次都是从玄武市内打来的。&rdo;
这的确是很重要的情报没错,但是出现的时机实在太糟糕了。落合的反应让大家充满了期待,反倒使得这个情报听起来变得微不足道。在场所有的记者全都在同一时间吸一口气,不知道还能对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说些什么才好。
胡髭男倒是摸透了落合的底。
&ldo;那是玄武市内的哪里?&rdo;
&ldo;咦……?&rdo;
&ldo;应该可以把范围缩小到半径三公里以内吧!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具体而且正确的情报。&rdo;
&ldo;啊!&rdo;落合发出这一声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ldo;重来!&rdo;
一旁的油头男破口大骂,语气跟命令学生的老师没两样。怒火瞬间点燃,期待落空的反作用力使得咒骂的词汇更加尖锐。&ldo;你是只会跑腿的三岁小孩吗?&rdo;&ldo;有没有一点学习能力啊你?&rdo;&ldo;像你这种人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rdo;
落合的眼神停在半空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所有的肌肉皆已松弛,看起来活像是一张死人的脸。他恐怕是哭着求荒木田,求荒木田给他一点能够安抚住记者的情报,最后终于让他求到恐吓电话的发讯地点,然后带着或许能得到赞美的淡淡期待回到这里。
然而……。
&ldo;不要拖拖拉拉的,赶快去!给我问出点像样的消息回来!&rdo;
但落合并没有站起来,看起来就像是静止画面的身体正徐徐地往前倾。&ldo;叩!&rdo;地一声,额头撞在桌子上,两只手肘张得开开的,整个人趴在桌上。
那姿势活像是在向众人磕头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