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渐渐爱上了这样简单的生活。采回来的花儿要么被她做成了糕点,要么晒成干花做了香囊;她发挥想象力指挥木工造了很多玩具给我和裴潜的儿子;她渐渐重拾了丹青妙笔,有时还会画几件首饰给工匠打造……
不知什么时候起,可能是从裴潜吃了她的鲜花饼开始,他一个堂堂的兵部侍郎也会放下沉重的案牍,跟我娘一起玩闹。
我娘负责捉流萤,他负责用竹篾编出一只只小灯笼,我娘捉完回来时,发现他连竹骨上的薄纱都缠好了,我娘大呼有趣。绿莹莹的小灯笼放在他们的床头,竟然并不诡异还很温馨。
有时他们在林间散步,我娘采了不少野果,裴潜会耐心告诉她哪些能吃哪些不能。我娘吃得太急被刺梨扎了口时,他会好笑不已地替她拨去小刺,再把刺剔得干干净净的梨子给她。我娘边吃,他边剔。
更多时候他们只是在花海里静坐许久,或者在镜湖上泛舟半日,或者在竹林间琴剑和鸣,又或者在山顶上静观云海……
有了裴潜,我娘不用担心没人夜间递水,不用担心没人嘘寒问暖,不用担心没人扶她搀她,不用担心没人顾她生病,不用担心没人帮她修灯,不用担心没人陪她胡闹……
我娘真的找到了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的味道。
裴潜真是个粗中有细、不失情趣的伴侣。
某日裴潜贴身指导我娘舞剑,大概是他觉得我娘太废柴了=_=。彼时夏日炎炎,两人衣衫单薄,或许都存了勾|引心思,穿得似露非露,看一眼就呼吸困难。
舞剑讲究一个连贯性,汇合时目光相接、摩擦生热,旋转时呼吸相闻、唇齿相贴,搂腰时心|猿意|马、芳香四溢……
双人共舞很快就擦出了真|火,裴潜搂紧我娘的腰就是一记火热的深吻,我娘渐渐被他推倒在地,任由他将罪恶的双手伸进她的衣襟,唇舌一寸寸席卷过去,连我娘的耳廓都没放过。大概是他动作太温柔了,我娘差点没放下矜持反扑回去……
我娘不知羞耻附耳过去:快点!!
‐没错,在细密的竹林间……
事后我娘回忆那场情|事,只道裴郎真是放|浪。不过从我娘含羞带臊、欲语还羞的粉红色状态中,可见她已经从一只含蓄的肉食动物变成了一只狂放的肉食动物。
裴潜时而春风化雨、时而烈火烹油、时而辣|手摧|花的风格,彻底改变了我娘的口味。
我娘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裴潜真是个细中有粗、不失情趣的伴侣。
第25章吃醋的皇帝
或许我娘真的孤单太久了,她和裴潜的夫妻生活几乎达到了灵|肉合一的境界。
只是他们从来不言政事。
仿佛我娘只是个白日玩乐胡闹、夜间笙歌不息的白痴长公主。
仿佛裴潜只是个白日为国操劳、夜间为情所困的忠心好侍郎。
可惜他们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