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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应为何姑娘后脑受打击时，血喷洒出，溅落在周围树上所致。&rdo;上官凛分析道。

上官紫燕疑惑地上下打量何婉秋尸首停靠的大树：&ldo;为何这棵树却没有?&rdo;

&ldo;因为尸首是被重击之后，才移至这棵树旁的。小燕子，你看看地上可有拖曳留下的血痕?&rdo;

上官紫燕依言蹲下身子寻找，片刻扬高声音唤着：&ldo;快看，泥土上有血，而且很多，一直延伸至那树下。&rdo;

青翊颔首解释：&ldo;那才是何姑娘原本所站之处，她突遭袭击倒地，凶手怕她未死，又连续击打她头部，因此她发丝散乱，发钗掉落了一地，待凶手确定她已死，便将她放到我们所见的地方。&rdo;

&ldo;但婉秋半夜站在树林中做什么?&rdo;白清远不解地开口问。

&ldo;许是与人有约。&rdo;青翊沉声说道。

&ldo;何人?是那人杀了婉秋?&rdo;

&ldo;不一定。不过，有一样东西，还希望白公子能应允我查验。&rdo;

&ldo;是何物?&rdo;

&ldo;令弟的尸首。&rdo;

&ldo;你是想开棺验尸?但疫病之死毕竟不同于寻常，还请青翊公子如实相告，清云可是与婉秋之死有关?不然为何你与紫燕皆提及他的尸首?但人已死，还能再活过来不成?&rdo;

&ldo;白公子不必担忧，令弟尸首有无异常查过便知，我验尸之时，你亦可在一旁见证。&rdo;青翊顿了顿，&ldo;只要做好防护，疫病不是问题。&rdo;

&ldo;也罢，就依你所言。&rdo;白清远一时也无更好办法，遂应了下来。

&ldo;那请白公子让人将何姑娘尸首也抬回院中，一并查验便是。&rdo;青翊略为思索，又补充道，&ldo;何姑娘死因既是击打，定会有凶器，还望另派些人四下查找。&rdo;

白清远把搜查凶器一事交与白管家，一行人抬着何婉秋的尸首，返回了林边的暂居院落。

验尸之事，事不宜迟，返回院里之后，白清远便着手开始安排所需物品。为方便查验，何婉秋的尸首则被置放在院外停尸房门口。因一些伤痕许会隐于表皮之下，要待些时辰方可显露出来，青翊同白清远商议之后，决定先查验白清云的尸首，稍后再仔细为何婉秋验尸。

消毒净手之后，几人又穿上防护用的白衫。除白清远与青翊，上官紫燕和上官凛也跟着一起进入停尸房。房中空气窒闷，却还感到阴冷，虽逢阳光明媚的夏日，也唯有几扇小窗的孔隙中透出几缕光亮，光线里依稀可见浮动着飞舞的微尘。白清远敞开门，这才有清新的空气在屋内流动开来，使得口鼻不致难受。

白清云的棺木静静放于正中的干草之上，已有家仆提前打开。四人小心地踏着稻草走到近前，白清云盖着白布的尸首便出现在眼前。

&ldo;小燕子，你可做好心理准备了?&rdo;青翊在棺旁站定，偏头向上官紫燕询问。上官紫燕因他的体贴心中一暖，知道青翊未忘记昨日她初见白清云模样时心绪的波动，担心她承受不了，才会有此一问。

&ldo;我没关系，若连这都怕，今后怎成为女神捕?&rdo;上官紫燕昂首挺胸答道。

青翊微微一哂，向站在另一侧的白清远点了点头，伸手缓缓揭开覆于尸首上的白布。上官紫燕还是忍不住悄然移开视线，但思及自己的信誓旦旦，又咬紧牙关，鼓起勇气凝神望去。一望之下，不禁惊疑地叫出声：&ldo;咦?他的神情好似与昨日略有不同。&rdo;她记得昨晚青翊明明说，白清云尸首之所以可疑，其一便是因为他面容太过平静。

上官凛端详罢，也开口道：&ldo;昨日在别苑门口匆匆一瞥，见他面容虽毒疮交错，但也算得安详，为何现在看上去却显得极为痛苦?&rdo;

&ldo;这便是奇怪之处。&rdo;青翊仿佛毫不感到意外，&ldo;若只因疫病而死，死前必因周身疮破痛痒难耐，而神情狰狞。可白清云刚死时，并无此症状，死后一晚，反倒露出这般痛苦之色，其中定有缘由。&rdo;

&ldo;清云身上好像还有新伤。&rdo;白清远指着尸首脖颈间，一道道血痕已凝成紫黑色。

青翊抬起白清云的手，示意众人看他的指甲：&ldo;指甲内存新的皮屑，指尖还有血迹，看来这伤痕是他自己抓挠所致，另外，观其指甲下部见青斑，现在可以确定，令弟确实服用过鼠疫草。&rdo;

&ldo;鼠疫草可会致命?&rdo;上官紫燕问。

&ldo;鼠疫草并非毒药，只会出现同疫病一样的症状造成假死，不致取人性命。&rdo;

&ldo;为何我听不懂你二人所言?&rdo;白清远插话问道，&ldo;鼠疫草为何物?观清云死状，更有些像中毒，可与此物有关?&rdo;

上官紫燕向白清远讲解了从青翊处听来的鼠疫草之事，此时青翊已取银针，探入尸首口中，&ldo;白公子家世代名医，虽熟读医典，但对于一些民间偏术之物不详也在情理之中，令弟是否中毒而亡，一试便知。&rdo;他说罢，拿出银针，只见细长的银针尖端，已泛出乌黑色。

&ldo;虽说为安全起见，死于疫病之人的尸首不会再做专门细致的查验，但我可以确定，昨日清云身上，未见这些症状。&rdo;白清远笃定道。

&ldo;也就是说，令弟中毒发生在抬至这里到今日之前。&rdo;

&ldo;若如你所言，清云应是昨日未死，是服了鼠疫草呈假死状，为什么眼下却中毒而亡?难道昨晚他自己服毒自尽?还是有人潜入此处杀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