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过一种说法:陷入热恋的人总乐意在对方身上罩住一层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像是将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插进盐矿底层,几个月后再抽出来,上面就布满了闪闪发光的结晶。
丑陋的树枝被数不清的结晶体点缀得光彩夺目,辨不出原样。
可等热情褪去,结晶剥落,往往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显露出的真相。
司汤达管这个叫&ldo;萨尔茨堡的树枝&rdo;;中国人的老祖宗说得更简单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原形毕露的石明安在陆晚这里已经不再是西施,甚至连东施都称不上,她除了厌恶就是厌恶,语气也生硬:&ldo;不用你多事,我当然知道阮阮去哪儿了。&rdo;说完,陆晚戒备地默默退后几步,拉远距离。
&ldo;嗯。&rdo;石明安倒是一贯的好脾气,&ldo;是我多事了。&rdo;他走近几步,声音也压的低了些。陆晚下意识想继续退后,但还是强行停在原地,下巴稍稍扬起来一些,虚张声势:
&ldo;你要干什么?&rdo;
石明安面露无奈:&ldo;我的调令又不是余副院的意思,我有怨气也算不到你头上。你怕个什么?&rdo;
&ldo;我没怕。老余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你多说。这件事情他没插手,我也没挑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rdo;
重复了一遍&ldo;身正不怕影子斜&rdo;,石明安想起余奉声,想起庄恪,又想起背后那个藏得极深、真正下狠手的人……不尤深深地看了眼陆晚:
&ldo;晚晚,你的天真,让人羡慕。&rdo;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男女主对手戏上线。
第10章插pter10
时隔多年,祁陆阳终于打算动身回南江一趟‐‐倒不是春风得意、衣锦还乡,只因为陆瑞年在酒后失足,摔成了股骨粗隆间骨折。挺严重,还动了手术。
好歹父子一场,他于情于理都该来这一趟。
陆晚对此毫不知情。
陆瑞年的手术做完一个星期了,她跑前跑后焦头烂额的,也有一星期没睡安稳觉。当然,要不是余奉声把陆老爷子安排在了病房,陆晚说不定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更磨人的是,这倔老头儿近来变得愈发难缠起来。
刚有点好转,陆瑞年就想贿赂护工买酒来喝,被陆晚发现后还毫无悔意:&ldo;我平时两斤的量,抿这一口能出什么事儿?&rdo;
&ldo;能出什么事儿?您骨折是怎么来的转眼就忘了?&rdo;陆晚气得眼睛都红了,&ldo;医生说了,您血压高,不能碰酒。&rdo;
陆瑞年摆摆手:&ldo;劲儿上来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rdo;
&ldo;天王老子请不来,我说的您也不听,干脆把您那宝贝儿子叫回来陪床照顾。等着,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