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冶为难道:&ldo;我怎么跟她开口昵?她要是知道咱们想买下,一定不会答应的吧?&rdo;
姬君陶只觉得一阵胸闷,连呼吸都十分困难,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出声:&ldo;总之我要这房子。&rdo;
姬君冶见哥哥脸色极差,不敢再让他难过,点头道:&ldo;好的好的,如果怀月真要卖掉的话,我就是抢也要把它抢回来。不过,她为什么大过年的急着实房?总不会是因为不想和咱们做邻居吧?哪有昨天下午才见了面今天一大早就找到买家的,难道是她急着用钱?或许家里出了什么事?&rdo;
姬君陶想了想道:&ldo;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她急需用钱,是就想办法给她。&rdo;
姬君冶心想,要走到卖排屋的地步必定不是小数目,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替她付了呢?恐怕玉皇大帝也做不到吧?除非让她中彩票,可自己又不是那几颗小彩球,就算是,也要怀月肯去买彩票啊,老哥你实在太瞧得起你小妹了。她心理负担极重,嘴里还不敢说,盘算着得找机会把这两个人拉一块儿让他们自己谈,否则难保肚子里的孩子未出娘胎先得了抑郁症。
元旦过后,大家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忙碌。陈瑞炀来了之后杂志社发展得不错,年终奖的红包厚实,办公室张罗的年货也不少。
怀月一个人过,父母都在外地,几个要好的同学中,邓缘缘是不用说了,从不下厨房的主儿,电视台发了生鲜都是往她这里搬的,只管坐着吃现成的。以前大学时候的另外两个好朋友虽说都成了家,可一个丈夫外派去了下面的市里挂职,一个跟婆婆住在一块儿,所以有东西也都爱往她这儿送。这一年多来,她的青河苑倒重新成了这四个人的根据地,厨艺也在她们的压迫下越发精进。
其实怀月心里清楚,她们之所以这样缠着她只是不放心她这个小妹妹。婚姻不畅,又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大病一场后身体一直回复得不好,怕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心情郁结,才千方百计想要替她排解。也幸亏有了她们,她才有惊无险。
怀月站在路边一边等车一边想得感慨。
姬君陶回来了,听小冶说是再不走了,看他的气色,在国外待了一年多,似乎愈发的不好,又瘦又苍白,倒是身边的那个年轻的女子,一副无忧无患、天真烂漫的样子。这样看来,他应该没发生什么大问题,否则女孩子脸上不会这么明媚。
没大问题就好,她心想,也不枉自己那样地牵肠挂肚了一番。
当初突然就断了联系,虽然小冶告诉她是哥哥接受了那边大学的聘请,她清楚那只是借口,因为姬君陶明媚告诉过自己并不在意那个机会。她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抛下她,最大的可能就是抑郁症发作,不得不去国外治疗。
她想去他身边照顾他,可显然她是在没那个勇气;又或者是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这样安排是知道她难以放下豆豆不忍让她两头为难,她只能顺从这样的安排。
她每天都在担心他的病情,几乎夜夜从噩梦中惊醒。细细回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大概那就是抑郁症发作的前兆吧?她深深地自责,自己竟然那样的不小心,那段日子忙于工作,连他的异常都没能发觉,亏她还自以为能兼顾豆豆和他两个人的生活,原来其实是不行的。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在等待这一天,等待他对自己的那份近于狂热的感情有消散的一天,那样自己就可以毫无愧疚地离开。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一般。
没想到自己那样小心翼翼,最早还是动了真情。怀月苦笑,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一点没错。现在他的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自己是不是也该好好考虑近乎的生活了?
&ldo;怀月!&rdo;陈瑞炀的车载她身边听下,&ldo;回家吗?我送你。&rdo;
怀月看看左右,下班高峰,不知什么时候才等的到出租,便点点头道:&ldo;谢谢陈社长,我去传达室拿一下水果。&rdo;
杂志社今天发水果,说是刚从广东空运过来的,每人两箱,邓缘缘出外景去了,怀月只好自己打车回家。
&ldo;你先上车,我去拿。&rdo;陈瑞炀利索地下了车,朝传达室跑去。
怀月觉得不妥,刚想跟上去,司机老张探出头来道:&ldo;怀月,快上车,外面冷。&rdo;年轻的社长有多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虽然陈瑞炀在单位里从不表露,但是一个男人,如果每次都能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认出一个女人,那么他对这个女人必是怀了别样的感情的。
陈瑞炀把水果放到后备厢,钻进车里,道:&ldo;这两天法的年货你都是怎么拿回家的?&rdo;
&ldo;一次是思思想的车,一次是曹记的车,还有一次是我同学来接我的。&rdo;怀月笑道:&ldo;陈社长,你可给大家法了不少年货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