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明白,这又是一个极好的试探:里奇以此显示他很乐观,甚至让人稀里糊涂地相信,他不再是一个食客。&ldo;那么你希望得到多少呢?&rdo;斯凯提纳问。
&ldo;仅指配偶赡养费?&rdo;
&ldo;对。&rdo;
里奇伸长脖子,&ldo;我的申请书上说每月一千五。当然,这不过是基于我妻子目前的收入。&rdo;他的语调柔和起来。&ldo;我相信她的工资有理由上涨。&rdo;
特瑞揪住弗赖特的衣袖。&ldo;他想让人们觉得我为了钱和我的老板乱搞。是克里斯毁了我们的婚姻。&rdo;
弗赖特摇了摇头。&ldo;我们现在无法向斯凯提纳否证这一点,&rdo;她低声说,&ldo;这是一个枝节问题‐‐我们只需要让克里斯离开前台和中心。这与主要问题不相干,即便它是真的。&rdo;
说的是实情,特瑞作为律师明白这一点。而里奇尽可能地渲染了这一点,已经很难否定了。自然,不管特瑞怎样尽力挽回,里奇的说法也注定要损害她了。
&ldo;好了,&rdo;斯凯提纳说,&ldo;我们听听阿里斯夫人的陈述。&rdo;
里奇走回桌前,背对着斯凯提纳,嘴角掠过一丝满意的微笑。随即,似乎意识到了凯尼的存在,他收敛了笑容。
弗赖特走上小讲台。&ldo;简内特&iddot;弗赖特,法官大人,被告特里萨&iddot;皮罗塔的代理。&rdo;
&ldo;是的,&rdo;斯凯提纳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ldo;皮罗塔女士。&rdo;
特瑞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声音。弗赖特则显得很冷静。
&ldo;按照阿里斯先生的说法,特里萨&iddot;皮罗塔恳求他待在家里,并且这一点是他做出其它推断的根据。如果这一点是正确的话,那他的提议也许是值得考虑一下。
&ldo;事实却是,法官大人,皮罗塔女士恳求他去工作,而他拒绝了。&rdo;她略作停顿,&ldo;事实是,阿里斯先生不顾他应该负起的责任‐‐包括对特里萨的责任,也包括对他女儿的责任‐‐,自己宣布给自己休假了。&rdo;
&ldo;谁养活阿里斯先生?是特里萨。
&ldo;谁抚养艾勒娜?还是特里萨。
&ldo;谁照看艾勒娜?&rdo;弗赖特在这里顿了一下,&ldo;不是阿里斯先生,而是一个日托中心。由特里萨&iddot;皮罗塔付钱‐‐&rdo;
&ldo;那么暑假呢,律师?&rdo;
特瑞忽然想起去年夏天她与里奇之间那场激烈争吵。那时由于手头钱紧,不得不让艾勒娜呆在家里。特瑞记得那天她下了早班回到家,发现艾勒娜蜷缩在电视机前,里奇忘了做午饭,孩子已经饿得不成样子。
&ldo;去年夏天,阿里斯先生,&rdo;弗赖特答道,&ldo;那是经济所迫‐‐他再一次辞去工作,艾勒娜一个夏天都过得很不安逸。&rdo;
斯凯提纳扮了个鬼脸。&ldo;不过她确实把艾勒娜留给了阿里斯先生,对吧?假如孩子的生命面临危险,我没法假定她是不得不去工作的。&rdo;
弗赖特盯着他。&ldo;我们认为这不是标准,法官大人‐‐&rdo;
&ldo;按照阿里斯先生的说法,&rdo;斯凯提纳厉声说道,&ldo;他也在工作。&rdo;
&ldo;按照阿里斯先生的说法,&rdo;弗赖特抗辩道,&ldo;可是他所谓的公司至今还没有生出一个镍币。他的事业计划在哪里?我怀疑。他的生财计划又在哪里?我还怀疑。购买他所谓的突破性技术的人又在哪里?我仍然怀疑。&rdo;
&ldo;我没有根据,雇问律师。也许阿里斯先生也没有,他说这不过是个开始。&rdo;斯凯提纳探起身子,&ldo;回到正题吧,雇问律师,你能把这个案子给辩死。给专家打电话,对他的计划进行彻底的哈佛商学院式的分析‐‐我不关心这个。我们这里关心的是决定一下他能同时得到什么。&rdo;
弗赖特第一次显得狼狈不堪。&ldo;在我们看来,阿里斯先生同时应该得到求职指导。&rdo;
&ldo;她的收入是国内一般家庭收入的两倍多,雇问律师。&rdo;
特瑞意识到,辩论已经急转直下了。弗赖特再次抗辩道,&ldo;旧金山是美国消费最高的城市。瞧一瞧我们的收入,再看一看我们的支出。&rdo;弗赖特扳着指头算了起来。&ldo;房租,每月一千五百美元,还不是大套间。孩子入托,每月五百多。汽车支出,每月二百多。食品和家务活,四百五。信用卡,六百‐‐&rdo;。
&ldo;你描述的这些简直让人难以置信。&rdo;
&ldo;这些都是阿里斯先生的费用。&rdo;弗赖特压低声音,&ldo;法官大人,我的委托人已尽其所能负担家庭。她处于这样的景况是因为阿里斯先生不工作。&rdo;
斯凯提纳不自然地耸了耸肩。&ldo;阿里斯先生可完全是另外一种说法。该让我相信谁呢?&rdo;
&ldo;相信数字,&rdo;弗赖特答道,&ldo;它们是无可争议的,皮罗塔女士的开支不会有任何伸缩。&rdo;
斯凯提纳抱着膀子,一副惯听不厌的样子。&ldo;噢,的确应该这样,弗赖特女士。这人没有工作,我得判决给他临时赡养费。讨论完监护权问题后我还得决定应该给他多少。&rdo;他瞟了一眼里奇,又用一种古怪的声调加了一句。&ldo;要是阿里斯先生的妻子没有工作,配偶赡养费就不成什么问题了。我们也就没必要花上二十分钟时间来讨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