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很好。&rdo;白昕转回头,重新闭上眼睛。
这样的回答,袁北立马意识到他不想继续刚才的对话,于是也噤了声。白昕如此处心积虑瞒着程徽,到底是那古墓里藏着他不想让程徽知道的东西,还是古墓太过凶险,他不愿让她涉险?或者……两者兼有?然而不管是哪个原因,他为什么要带上自己?
思及此,袁北突然有了种落跑的冲动,甚至不切实际的期望天气突变,飞机被迫返航。然而老天爷显然没有理会他的愿望,飞机如期平安降落了。让他惊讶的是,机场居然还有人来接他俩!来的路上白昕明明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的啊!
接机的是个高大的青年,打扮虽然普通,但就凭他比白昕还高出半个头的身高,想不惹眼也难。白昕也没多说话,只把行李箱往那人手里一递,青年就一声不吭地拎着行李走在前头。本来准备打招呼的袁北只得尴尬地放下举到一半的手,讪讪跟着。
车子就在机场外停着,款式挺老,但却是袁北当年颇为心水的landroverdisvery4。想想开着着这车在野外驰骋的情形,就连他这种半宅都有些心驰神往,特别是在大理这种风光如画的地方。
十四年都在一个地方渡过的袁北对于大理的认知还浅薄地停留在&ldo;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rdo;上。只不过,这里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开越野出来,说明他们要去的地方怕是不近。果然,那青年上车后也木绷着一张脸,只把车开得跟飞似的,看他操作倒是个中好手。
真要说起来,袁北其实并不是十分清楚古墓的具体地点。虽然他能够从一些物品上感知物主的过去,但多数时候,那些依附于物品的记忆只是一些衔接不上的碎片。就像是他触摸那两个盗墓贼的头发感知到的一样。在那些记忆碎片里,他仅仅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地名和墓穴周边的影像。但就靠着他感知到的这些,白昕却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拉他到了云南。
还记得程徽说过,尸香玉是由身毒传入的,那传入中土的路线会不会穿过云南?或者说,民间尸香玉的制造地点其实就在现在的云南?唐代的云南,各种传说中诡秘的南诏国……袁北心里一跳不由地向车窗外望去。
然而那种隐隐的不安很快就被路虎带来的风驰电掣的爽快感所取代,看着秀丽的景致在窗外飞逝,他忽然后悔自己在最美好的十几年里居然都没有离开过那座城市,白白错过了欣赏如此秀美风景的机会。大概是太久没有出门的缘故,袁北觉得现在哪怕只要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出纵贯云南的澜沧江由青藏高原奔腾而出一泻千里的壮美。
如能御风而行,真想自唐古拉山脉一路追从澜沧的足迹跟随滔滔江水奔涌南行,看它劈开万仞峭壁,冲出奇石险滩。
&ldo;御风而行……呵,何须感慨,只要小徽愿意,这不过是小事一桩。&rdo;
&ldo;此话当真?&rdo;
&ldo;自然不假。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天气晴好,不如现在我这就带小徽去看那澜沧的千里风光。&rdo;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袁北猛然清醒过来。原来不是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澜沧风光,而是他又梦见了那些从银香球里窥探的记忆碎片。那个要&ldo;御风而行,看尽澜沧风光&rdo;的人应该就是银香球的主人吧……只不过,为什么白昕要叫她&ldo;小徽&rdo;?
&ldo;发什么呆?下车。&rdo;白昕扣了扣车窗,把袁北从自己的世界里叫醒。
袁北这才发现车停在一家修理店门口,开车的青年是店里的员工,停好车就进店把车钥匙交给店老板。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店里还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暗淡,站在门口看不大清楚老板的样貌。只隐约看出是个女的。
&ldo;天这么冷,三位可要喝点热饮料暖暖?&rdo;老板笑嘻嘻地走出来招呼他俩,袁北才发现她居然是个大美人,哪怕是全身上下都被宽大的机修服裹得严严实实也掩盖不了她火辣的身材,跟她比起来,程徽顶多能算一麻杆。不过,她说&ldo;三人&rdo;?
&ldo;菁姐,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也不怕吓到人家。&rdo;见到美女,白昕照例眉开眼笑的打招呼。
&ldo;好说好说,不逗你们就是。&rdo;被他称作&ldo;菁姐&rdo;的女人也回了他一个媚眼,风情万种地拨了拨头发,走到他俩跟前,娇笑:&ldo;哟,还带了个小帅哥来。&rdo;她说着,忽然一手托起袁北的下巴,袁北被她吓了一跳,慌忙往旁边躲开,弄得那女人咯咯直笑,&ldo;真纯情,还是个雏吧。小帅哥放心,姐姐我就是好久没看到人了,新鲜。&rdo;
袁北本来还挺尴尬的,一听她说&ldo;好久没看到人了&rdo;才马上反应过来,感情这女的和那个青年压根就不是人啊!还没琢磨过味来,就听那女的已经收了笑,一面打量他一面问白昕:&ldo;这小帅哥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看着好面善呢。&rdo;
&ldo;啧啧,菁姐,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rdo;白昕跟没听到似的岔开话题,那位火辣美女倒也不纠结,顺着他的话一面点头一面颇为亲密地戳了戳白昕的胸膛:&ldo;急什么?我这里你就这么呆不住?你要的东西我几时怠慢过?今天天也不早了,不如先在我这歇着,明早再动身不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