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罢。
&ldo;子女和父母,本就不该被捆绑在一处。&rdo;这是沐钦泽从前对她说的话。
祖母见她怔怔沉思,料定她需要自己静下来想一想,于是看她喝了药之后,便端着碗离开了。
……
同样是这个夜里,陈国,太子东宫。
秦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房内。案前摆着一方棋谱,他自己执琉璃棋子左右对弈。
鎏金莲花灯盏下,他面上的神情极其的愉悦,那双桃花眼微微勾着,有些自得又有些狡诈。
&ldo;谁敢拦我!我要进去!我要进去!&rdo;
门外忽然传来女子尖厉的暴喝声,接着又侍卫冷肃回道;&ldo;娘娘恕罪,没有太子的命令,无人可以擅闯书房。&rdo;
哼,秦昱双眼微微眯起,瞳孔中折she出玩味的幽光。接着忽然抬起声音对着外头争执不休的二人,道:&ldo;让她进来。&rdo;
他今天心情很好,正需要找个人嘚瑟嘚瑟。
很快,书房的方胜文样木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发出吱呀一声。接着,伴随着丁零当啷的钗环碰撞声响,秦昱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ldo;秦昱!你这狗贼!我母皇的死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rdo;
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终于将秦昱的眼睛从棋盘上转移开来。他抬起头,就看到暄阳身着一身缟素,乌发四散,面容憔悴地好似一夜苍老了十岁。
&ldo;宝贝儿,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我要心疼的。&rdo;秦昱油滑地笑,接着怡然自得地丢下棋子,双手作枕头靠在椅上,将二郎腿换了个边翘。
暄阳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掀翻他桌上的棋谱。伴随的稀里哗啦的刺耳声响,满盘的棋子都如雨点一般砸落在地上。
她双手&ldo;啪&rdo;地一声按在桌上,口中怒喝着,&ldo;你说!你说!我母亲是不是你害的!&rdo;
&ldo;宝贝儿,别这么粗鲁。&rdo;秦昱不怒反笑,无奈地摊了摊手,&ldo;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你说你弟弟和爹爹是我害的就罢了,你母亲我是真的没想到‐‐&rdo;
&ldo;我只是想逗一逗她,没想到,怎么就这么死了呢?&rdo;烛光下,他面上是压也压不住的得意,从心底直直辐she到眼底,嘴角弯起恶质的笑容,&ldo;不过我也没料到你妹妹会那么犟啊,直接气死了你娘亲?妙极妙极,现在局势更加有趣了。&rdo;
暄阳闻言浑身一个震颤,连连退后两步,面上浮现极其恐惧的表情,&ldo;我弟弟?长庚?是你害的?!&rdo;
&ldo;哎呀,这么吃惊干嘛?&rdo;他又是斜着半边唇怪笑,阴阳怪气地说,&ldo;杀他还不容易,一个小毛孩子,天天背着你母亲跑来和我学棋,‐‐幼稚。&rdo;
&ldo;你……你……&rdo;暄阳伸出手指着秦昱,不可置信地睁大通红的双眼,&ldo;不可能,长庚是病死的,太医都说了,秦昱!你是不是想故意说这些来气我……你……&rdo;
秦昱耸耸肩大笑起来,那双桃花眼中暗黑的气流翻涌着:&ldo;你啊你,我们陈国的白日散呢,发病起来就和得了痨症一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给你们大周的太医破译的。啊哈哈哈,你们都大意了吧,以为囚禁我能压制陈国,没想到啊没想到,反将自己一军。&rdo;
他的笑声又是狂妄又是得意,在这漆黑的夜里,好似鬼怪呜咽一般。
暄阳看着他阴暗扭曲的笑脸,内心顿时生出无穷的绝望。她自小在光环和呵护下长大,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孽,竟然要嫁给这样的人。
她气的浑身颤抖,忽然伸出手,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就直横横地向扑身前的人,朝他脖颈处刺去。
秦昱眸中金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轻松一格,就捉住了暄阳纤细的手腕。接着稍稍用力就听暄阳痛叫一声,簪子跌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