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新月如钩,洒下如霜月光,落在树上,投下斑驳暗影,如鬼影参差。夜风徐徐,吹来春花暗香,却还有些寒凉清冷。
平阮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里叹道,这件大氅到来得及时,只是代价好像有些大。
只见她闲庭信步,负手而行,在那明灭的波光中,一步步踏向黑暗。
“阮儿。”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一声饱含着思念,却又暗含恨意,只一语,只一唤,却似道尽了一切,诉尽了一切。
平阮儿恍若未闻,依旧漫步朝前而去。
“平阮儿!”一声压抑的低喝响起,似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平阮儿这才慢慢回头过去,眼神迷离地看向来人。
“哦,原来是皇帝陛下!我没有看错吧?”平阮儿甚至还抬手擦了擦眼睛。
皇甫勋看着眼前醉眼迷离、脸色酡红的女子,心头的那股火却是越烧越旺,不由得冷声道:“这儿没人,你不必再装了!”
“装?装什么?”平阮儿不由得出声问道,说完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这下眼神更迷离了,想必是困得太厉害,打哈欠打出了眼泪。
“你!”皇甫勋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大力扯到怀中。两人身体猛地一撞,还能听见嘭一声响。“你不是要杀我吗,如今我就在你面前,来呀!”皇甫勋紧紧地将她的手腕扣在头顶,冷冷的话语便吞吐在她的耳边,顿时让她身上颤栗得竖起了汗毛。
“呵呵……”平阮儿却突然笑了。随即,笑声乍止,她的左手如刀般从下翻上,直袭皇甫勋的双目。皇甫勋眸光一戾立即出手,直接折了她的左手腕。
“咔”的一声脆响,平阮儿的左手断了。
“哈哈哈……”平阮儿推开他仰天长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凉。
皇甫勋有一瞬间的悔意,但他马上寒了脸,因为刚才他分明在平阮儿眼中看到了杀机!她,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平阮儿却是一直笑着,那笑声猖狂而凄凉,惊起了几只鸟。鸟孤凄的身影掠过天空,飞向那勾残月。
她突然回眸,眸中充血死死地盯着皇甫勋,似要从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撕下什么来!半晌,她的戾气才慢慢收了回来,只见她灿然一笑说道:“陛下说笑了,末将怎敢对陛下出手,倒是陛下好像有些容不得末将了才对。”
皇帝有一瞬的失神,言语中不由得带了几分沉痛,说道:“阮儿,若非你步步相逼,朕又何至于此?朕实在不明白,为何我们会走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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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意:“曾经”这个词最妙的就是,无论是伤痛还是快乐,都是过去,不可逾越、不可追悔的过去。
皇甫勋:那又如何?
某意:放手。若不然,你自寻死路。
皇甫勋:这天下,都是朕的,你竟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某意:放心,你的皇位是我给的,命也是我赋予的。所以,拜托大哥你下次喊话的时候注意自己的处境,有点儿自知之明好不好?我是作者我最大!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