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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巴渝生知道这又是一个没有太大意义的线索‐‐董珮纶和周长路一起发起、组织那个叫&ldo;心声&rdo;的反家庭暴力的社团,自然少不了在手机上交谈。

他还是拨通了董珮纶的电话,希望能一箭双雕,一方面再次提醒她注意安全,一方面问问她是否对周长路有深刻的了解。他再次产生了打扰他人的内疚感,但知道别无选择。

铃响了三声,传来董珮纶的声音:&ldo;你好。&rdo;

巴渝生微微一惊,董珮纶的声音里并无被初唤醒时的慵懒和倦意,她更像是早已等候多时,在期待着一个凌晨的电话。

&ldo;我是市公安局的巴渝生,抱歉,一定把你吵醒了。&rdo;

董珮纶说:&ldo;没事儿,我已经起床了,我是早睡早起型的,美容的需要。&rdo;

&ldo;这么早打电话给你,一是希望你继续注意安全,二是想和你了解一下周长路的情况。&rdo;

&ldo;哦?&rdo;董珮纶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有些提防保守。

巴渝生说:&ldo;我们在找周院长,但他好像失踪了一样,哪儿都找不着。你和周院长一起办社团,应该有不少接触,我想请你回忆一下,他除了自己的住处和医院,还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rdo;

&ldo;为什么叫&lso;好像失踪&rso;?&rdo;董珮纶的疑心更重。

&ldo;我们有理由认为他并非真的失踪,只是没有回家,没有在医院,有可能去了什么比较鲜为人知的地方。&rdo;

董珮纶想了想说:&ldo;很少听他提起他去过什么地方。他到底怎么了?&rdo;

巴渝生暗暗佩服她的敏感,只好含糊地说:&ldo;我们需要找到他,问一些和案情有关的问题……对了,正好也要问你,你促成米治文保外就医,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想法,还是周长路劝你做的?&rdo;

董珮纶沉默了一阵,显然这对她是个不容易的问题。她说:&ldo;难道,你们怀疑周长路和米治文……&rdo;她又顿了顿,努力找措词,&ldo;你们怀疑他们之间有特殊的关系?&rdo;

巴渝生暗暗有些着急,正想再追问,董珮纶自己先说:&ldo;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意图,但希望你不要&lso;见笑&rso;。我帮助米治文取保就医,是希望他丑陋不幸的一生快走到终点的时候,多少能为社会做些贡献,至少是医学上的贡献。再回答你的另一个问题,的确是周长路先向我提出了米治文这一病例的特殊性,对医学研究的重要性。我当时理解他的意思,他其实也可以直接提出保释出米治文做研究用,但他毕竟是副院长,怕别人误会他帮强奸犯开脱,所以暗示由我出面‐‐纯粹一个面子问题……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rdo;

远没有那么简单!

巴渝生说:&ldo;多谢你了,如果你想到别的什么情况,请和我们联系。&rdo;挂断电话前又加了一句,&ldo;注意安全!&rdo;

几乎同时,金硕的电话打进来,不出所料,周长路不在医院,也不在家中。

他在哪儿?那兰和陈玉栋在哪儿?

楚怀山和他小姨,为什么也偏偏在这样的夜晚离开他们安全的港湾?

巴渝生难得恐慌,这是他作为一名成功刑警的最好品质,但此时,他感觉心里越来越没底,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被绑架的受害者,他们生存的可能正以几何级数飞快减少。他知道,今晚发掘出多具血巾断指案受害者尸骨、文若菲的不在其中,这一切都让他心绪起伏不宁。他最需要的是镇定下来,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

他最难理解的是,那兰居然能在公安环伺的指挥部附近被绑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只能说明一点,她是主动离开的。

进一步说明,促使她离开的,或者是她信赖的人,或者是有人遥控逼迫她离开。

那几条不知来路的短信!

那慌忙落地的病历!

那兰的自投罗网,是不是有些熟悉?

巴渝生渐渐想到了倪培忠夫妇莫名其妙的双亡。在出事前,有人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

任何人,同意亲自走向危险境地的,除了真心要轻生,只有另一个可能:他们受到了胁迫。那兰收到的短信内容一时间还难确定,但可以猜出个大概,是在胁迫她走向险境。

那兰为何不将险情通知在场干警,或者把私信转给我?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也表明所受胁迫的强度。但是凭着巴渝生对那兰的了解,她不会轻易地涉险,她总是会尽量留下痕迹。

她留下了什么。

巴渝生转向身边的同事:&ldo;刚才在现场捡到的那本病历呢?&rdo;

那兰失落的米治文的病历复印件很快到了巴渝生手中,巴渝生开始仔细翻找。他很快发现了红色圆珠笔在一个医生签章外画的圈。那名字是&ldo;周长路&rdo;。

巴渝生继续向后翻,多处的红框,都圈着周长路的名字。

终于,在其中的一个红框外,他看见了潦草的&ldo;慧山&rdo;二字。

那兰的笔迹。

他们要被劫去慧山?

可是慧山茫茫,从江京进山的公路就有两条,又到哪里去找?

周长路。慧山。

&ldo;尽快去查一下,周长路的籍贯和出生地,查一下他和慧山的关系。&rdo;巴渝生又想到了什么,&ldo;还有,和江京各大出租车公司的调度联系,查一下江京今晚发出的出租车最终目的地,有谁是去慧山的!又有谁在音乐学院附中家属院载过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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