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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忽然，从大厅内传出了一个人的呻吟，紫沁等人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却是羽燕客在地上慢慢爬动，他竟还没死。从空中与温秀分离摔落后，羽燕客晕了过去，醒来后他挣扎着爬行，一点一点的，向着一个方向缓缓挪动。明五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在他身上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身上到处是伤，面目全非，双眼更成了两个血窟窿。他慢慢爬着，爬着，很准确地摸到了温秀丧生之地，用仅有的一只手抚向地上那些碎冰。秦金石看到此处，热泪盈眶，站起来便奔过去，扶住羽燕客叫道：&ldo;四哥！四哥！&rdo;桑凝也走来，叫了一声：&ldo;四哥！&rdo;泪水纵横，就说不出别的话来。紫沁跟着走到，拔金针就要治疗，却被羽燕客用手挡住，挣扎着说道：&ldo;不必了。&rdo;秦金石道：&ldo;四哥，医了吧！&rdo;羽燕客血泪流淌，断断续续道：&ldo;、、、、是我的、、、错！、、、、对、、、不、、、、起、、、、、&rdo;

桑凝哽咽道：&ldo;不怪你，四哥！&rdo;羽燕客颤抖着，用手抓着秦金石，道：&ldo;兄、、、兄弟、、、只求你一、、、一件事、、、、&rdo;秦金石强忍泪水，说道：&ldo;你说，你说、、、、&rdo;羽燕客道：&ldo;照顾我的、、、、女儿、、、、照顾我、、、、、&rdo;说到此处，口中鲜血狂涌，喉头哽塞，身子一软，撒手弃世。

紫沁黯然失色，桑凝放声痛哭，秦金石抱紧羽燕客残缺不全的身体，热泪长流。

八

在又一次点燃了二堆火，焚化了明五和羽燕客后，秦金石等人背着朱贞，终于走出了镜屋，望着屋外明朗的天空，几个人压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但一想到死去的几人，他们又不竟伤感无限。

桑凝吸了一口长气，向秦金石道：&ldo;奇怪，我觉得肚子好饿。&rdo;秦金石背着朱贞，听她这么一说，也觉腹中空空，说道：&ldo;是啊，我也是。&rdo;紫沁道：&ldo;那是因为，我们在里面过了三天二夜，没有吃一点东西，怎能不饿？&rdo;秦金石吃惊道：&ldo;是么？三天二夜？我没觉得这么长啊。&rdo;桑凝微笑道：&ldo;你没觉得长么，我却嫌太长了。&rdo;她说完后，许悠晴痴痴地道：&ldo;才三天二夜么？我怎觉得象过了一辈子？&rdo;说着，她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ldo;五哥，你饿不？&rdo;桑凝听了，笑容未退，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许悠晴目光收回，看向她手中的一个布包，那里有明五的骨灰。紫沁在旁，看见了她的眼光，是怎样的一种深情！不由心中感动，伸手拉着她，道：&ldo;悠晴，你不是还想见见我师父么？来，我带你去。&rdo;许悠晴看了看她，道：&ldo;这曾经也是他的愿望，如果是和他一起，我必定要去，但现在、、、、、&rdo;紫沁闻听，放了手，长声一叹。许悠晴面露感激，说道：&ldo;一妹！他叫你做一妹，我可以么？&rdo;紫沁道：&ldo;晴姐！&rdo;说着深深一揖。许悠晴目光盈盈，一揖到地，然后起身，昂首去了。

秦金石看着许悠晴的背影，道：&ldo;她认得路么？&rdo;紫沁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道：&ldo;她认得的。&rdo;

是的，许悠晴不会迷途，在明朗的阳光下，她可以看见那一路上，有羽燕客的剑痕，菊吟的戒印。

第十章眼睛

一

许悠晴走后，秦金石对桑凝道：&ldo;你要先走一步么？&rdo;桑凝摇了摇头，道：&ldo;我想，我能不能有幸拜见陶天师呢？&rdo;秦金石笑了，道：&ldo;当然可以。&rdo;说着，背着朱贞率先走去，桑凝拭了拭脸上的泪水，迈步跟着他。紫沁瞧着他俩，眸子中有了笑意。

三人一前一后，向山庄的一处画榭走去，那里，羽燕客的女儿羽水灵还等着他们照料。而许悠晴则一路出庄，不再停留。

二

进了画榭后，秦金石将朱贞放到一张桌子上，然后他喊道：&ldo;诸位哥儿，大小姐怎么样？&rdo;喊话之后，四下里静悄悄的，没人答应。桑凝看了看秦金石，疑惑道：&ldo;他们走了？&rdo;紫沁道：&ldo;也许等不及，先走了。不过，水灵妹子的病怎也要等我才能医，必是在迷宫外的庄子里。&rdo;秦金石道：&ldo;进去看看再说。&rdo;说着，向羽水灵养病的房间走去。拐了个弯后，就见羽水灵的房门口，四个先前随师命跟进的千羽山庄弟子背对着三人，席地而坐。桑凝不悦道：&ldo;你们在这儿，为什么不回话？&rdo;秦金石也觉奇怪，上前伸出手拍了拍一个弟子的肩，道：&ldo;坐这、、、、&rdo;还未说完，那弟子一头倒下。看他脸上，一无异常，只是双眼青蒙蒙的，如同上了一层水雾，分不清眼白眼珠。紫沁变色道：&ldo;不好。&rdo;桑凝吃惊之下，挥袖一击，将另三人打翻，却见人人都是没了气息，双眼水青。秦金石看了，心下寒了一半，道：&ldo;怎么回事？难道温秀她、、、、、&rdo;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但言下之意，另二人明明白白，知道是指温秀又死灰复燃，来到了此地。

紫沁面色沉重，立在当地，脑中急速转念，回想温秀的一切。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ldo;金石，你曾听羽燕客说过，泪目分为雌雄二颗，是么？&rdo;秦金石道：&ldo;是呀，师姐的意思是？&rdo;紫沁上字一字道：&ldo;我怀疑，温秀把另一颗泪目放在了水灵妹子身上。&rdo;桑凝道：&ldo;为什么要放在她身上？&rdo;紫沁道：&ldo;那是因为，水灵是纯真处子，悟性又高，她魔教正需这样的少女，来做下一代的圣女后备。&rdo;秦金石道：&ldo;可是水灵是被摄魂的人，难道也可以修练如此高深的精神功法？&rdo;紫沁摇了摇头，道：&ldo;她不是被温秀摄魂，而是被泪目摄魂。&rdo;桑凝不解道：&ldo;被泪目摄魂？&rdo;紫沁缓缓道：&ldo;先前我想的，有一点错误。那就是我总以为是人来控制灵魂，现在我才知道是错了的，灵魂并不是被人操控，而是被泪目操控。&rdo;秦金石道：&ldo;师姐的意思是？&rdo;紫沁道：&ldo;温秀得到了泪目，以为可以赁借它来修成摄魂大法，重振摩尼昔日的鼎盛，恢复圣女无上的地位，但是她没有想到，泪目是一件有自身灵力的东西，当你为着欲望操控它，也就同时成了它的奴隶，将自身的灵魂永远困在了泪目之中，不得超生。&rdo;桑凝道：&ldo;这么说来，温秀到了镜屋后修成大法时，她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温秀了么？&rdo;紫沁点点头道：&ldo;正是这样，所以温秀要冒着被刺杀的危险，让羽燕客发现她的丑态。其实那时不是她想让羽燕客发现，而是泪目想让羽燕客发现。&rdo;秦金石醒悟道：&ldo;羽四哥一剑刺下，的确是将温秀杀死了，却让泪目得到了她的灵魂，所以死而复活的是泪目，不是温秀。&rdo;桑凝道：&ldo;温秀是这样的，那么水灵妹子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