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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聂淑清一把将赵玉香按在炕上，说：&ldo;你现在身体虚弱，必须静养，有天大的事也得等病好了再说。&rdo;又转过头来对那几个年轻人说：&ldo;这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干活吧。&rdo;

看那几个人都走远了，聂淑清拿出针管，给炕上的赵玉香打了一针安定，让她好好休息，拉着翠翠到了外屋。

聂淑清打了一盆水，放在门口的台阶上，说：&ldo;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几岁了?&rdo;

&ldo;奶奶，谢谢你救了我奶奶。我叫翠翠，八岁了。&rdo;翠翠说。

&ldo;你奶奶没事了。你先过来洗洗脸，一会再洗洗脚。&rdo;聂淑清说。

翠翠洗完后，聂淑清给她换上自己外孙女的衣服，让她躺在西屋的炕上，还没说上几句话，翠翠就睡着了。

傍晚，耿宝权回来了，两家人在一起吃过饭，聂淑清将赵玉香和翠翠让到东屋攀谈起来。

这时的赵玉香下午睡了一大觉，起来后洗了脸，换上了聂淑清的干净衣服，吃了饱饭，又恢复些往日的风采。她首先感谢了一番，然后将自己的身世、儿子的冤情、出来寻证人钱红的事情述说了一遍。一说完，她就拿出寻人启示向耿宝权夫妇俩打听起来。

耿宝权仔细看着寻人启示，说道：&ldo;大姐，你这上面要找的是三个人啊?&rdo;

赵玉香说：&ldo;对呀，钱红、她丈夫和孩子一起迁走了。我们主要是想找到钱红，核实一下她的证词。&rdo;

&ldo;看这告示上写的女人，不象是那个女人。&rdo;耿宝权象是在自言自语。

&ldo;哪个女人?咋回事?&rdo;赵玉香不由得心一紧。

&ldo;我是说几个月前，何歪子家曾来过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但和你的告示里写的钱红不是一个人。&rdo;

&ldo;你见过那个女人?&rdo;赵玉香问。

耿宝权说：&ldo;何歪子来我家报的案，还叫淑清去给看的病。&rdo;

&ldo;她长的什么样?&rdo;赵玉香急切地问，翠翠也瞪大了眼睛。

聂淑清接着说：&ldo;那个疯女人三十岁左右，身高和我差不多，有165米左右，皮肤较好，挺漂亮的。&rdo;

&ldo;穿什么衣服?&rdo;赵玉香问。

聂淑清说：&ldo;挺破的衣服，颜色嘛，我想不起来了。&rdo;

&ldo;还有什么特征?&rdo;赵玉香问。

&ldo;让我想想，……噢，时间太久，想不起来了。对了，口音和你一样，是青龙县一带的，五官嘛……&rdo;聂淑清说着，拉过翠翠端详了一会，说道：&ldo;宝全，你仔细看看，翠翠长得真有点象她呀!&rdo;。

&ldo;可不是吗，我说一进门就看着这小故娘眼熟呢。&rdo;

&ldo;我娘还活着?&rdo;翠翠突然大叫了一声。

&ldo;怎么，你儿媳妇得过精神病?&rdo;耿宝权问。

&ldo;对。那是她在文化大革命刚开始时，在县高中因为用了一张印有林彪照片的报纸上厕所，被打成反革命，大会批，小会斗的，落下了这个病根。&rdo;赵玉香又急切地问道：&ldo;她人呢?&rdo;

&ldo;那个女人在何歪子家住了两天，就没影了。有人看见她往东面走了&rdo;耿宝权说。

&ldo;你们再好好想想，你们见到她是什么时间?&rdo;

&ldo;让我仔细想想，……端午节前后……&rdo;耿宝权想着。

&ldo;我记得，那天是6月2日，学校头天给孩子们过的儿童节嘛。&rdo;聂淑清说。

耿宝权紧接着说;&ldo;对，是6月2日。咦，你儿媳妇被害是五月一日?&rdo;

赵玉香双眼充满了泪花，大声喊道：&ldo;老天有眼啊!我儿媳妇没死!翠翠，你娘没死，你爹有救了!你爹有救了!&rdo;

翠翠喊了一声：&ldo;奶奶&rdo;，就扑到奶奶怀里，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耿宝权看着喜极而泣的祖孙俩，拍着脑门说：&ldo;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儿媳妇5月初被害，6月初发现她的尸体，那她怎么能在6月2号出现在我们村呢?不对，你辨认过尸体吗?&rdo;

&ldo;大兄弟，五月的天，那具女尸在水里泡了三十多天，再加上鱼虫嘶咬，出水时都没人型了，哪里辨别得出来是谁啊!这也怪我，我一听胡所长说尸体是翠翠她娘，就信以为真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张玲玉是犯病走失了呢?可怜我那儿啊，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他当着我和翠翠的面抠眼鸣冤，我还真相信他是凶手了。&rdo;说吧，赵玉香大哭起来。

聂淑清说：&ldo;大姐，别光顾着哭了，刚才你不是说二审就要开庭了吗，咱们赶紧找何歪子把情况再核实一下，好尽快把你儿子救出来啊!&rdo;

耿宝权和聂淑清带着赵玉香和翠翠来到了邻居何歪子家。

这个家一看就是穷得不能再穷了，两间破土房七扭八歪，房山墙是用两根木头支着，房子的门窗基本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炕上一个老式的柜子已经开裂掉皮，柜上的被褥子脏兮兮的。何歪子夫妇六十多岁，看样子是无儿无女一对憨厚之人。

大家坐下来后，刚唠了几句家常嗑儿，赵玉香话音一转，就把这次千里寻证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何歪子和老伴何氏细细听着，何歪子不禁流下泪水说：&ldo;天底下还会出现这样的怪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