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修桥?难道是张二爷所说的&ldo;鬼筑桥&rdo;?他说有一群鬼魂在对面的坑洼之地修桥,为的就是夺取阳人的性命。难道杨碧英的男人也变成修桥的野鬼了吗?
这妇人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去到柜台前拧开了一瓶汽水,一口气全给灌了下去,说了一句,&ldo;我要跟你们一块去,不要解释,你们之前的谈话我都已经听到了,我不能让他再继续当孤魂野鬼了!&rdo;
我和父亲表情瞬间石化,没想到此妇人内心竟是如此的决绝。父亲什么也没有说,拎起铜锣走进了房间中。
或与因为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次日九点才醒来。透过模糊的玻璃窗子,我依稀看到一个老头在昨晚那棵歪脖子树下磕长头,一个接一个。
我很诧异,连忙去叫醒身边的父亲,可是床上早就不见了父亲的踪影,只剩下一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第十四章鬼磕头
我心中不禁一阵发毛,父亲怎么会一声不吭,就不辞而别呢?我赶紧给父亲拨了一通电话,可手机早已关机。
此时,我发现手机中有一条短息,是父亲发来的,我看了一下时间,是早上六点三十五分发过来的,难道父亲那个时候就早已离开了?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替父打更,速回勿念。
读完短信,我心中算是彻底的慌乱了,父亲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不接电话,还给我发了这精简得不能再精简的短信。我很快发现了那床头柜上的铜锣,父亲竟然真的将铜锣给留了下来。难道父亲的意思真的是让我替他打更?
三分钟过后,我凌乱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点,便开始琢磨父亲这短信的意思。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绝对是一个靠谱的人,不会就这样扔下我不管的,除非他遇到了什么突然事件或者是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而且一定还非常的危险,不想让我参与其中,所以叫我速回。
当我看到我枕头下一沓鲜红的人民币的时候,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父亲连机票钱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心中不禁一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萌发了一个念头,我要去寻找三十年前茶马古道的原委,将叶家锁命一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不能让年过半百的父亲独自挑大梁。
我望了望窗外,只见那位老人还在那里不断地磕着长头,我将铜锣放进背包之中,三步并两步向楼下跑出。
本想打算问问这店老板有没有见过父亲去哪了,可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偌大的一间客栈,不要说老板了,就是连一个鬼影子都不曾见到。我心中再一次发毛,不过也没有管那么多,一头冲出了客栈向昨晚上那棵歪脖子树跑去。
&ldo;您好,大爷,你怎么在这里磕头啊,这里可不干净,你赶紧走吧!&rdo;我故意这样说道,因为我心里明白,这老者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老头听到我的话,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声音却是极其的沙哑,扭过头来:&ldo;小伙子,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rdo;
当我看到老者面容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这哪里是人脸,分明就是一张干尸的脸,干瘦如柴的脸上仅剩下一张泛黄的人皮,瞧不出任何的生气,颧骨暴突,眼凹深陷,瞳孔暗淡无光。
他说得他去哪儿,难道这老头知道张全德的魂魄被锁在了这里面不成?我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ldo;老爷子,难道你认识他吗?&rdo;
老头很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想前去搀扶他,可内心的莫名滋生出的恐惧感制止了我的想法。
&ldo;咳咳咳!&rdo;老者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听着就让人撕心裂肺,这老头儿一定是几十年的老烟枪了。只见见老头说道:&ldo;认识,当然认识,我们都是三十几年的老伙计了,老伙计了,你说张德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哎………………………………&rdo;,老头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张德子?我想他所说的张德子就是指的张二爷张全德吧。看来这老头不仅认识张全德,而且跟他似乎还有很深的交情。等等!张全德,三十几年,还有老伙计,这三个词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忍不住的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丘老四!
&ldo;不会的,绝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rdo;我嘴中嘀咕着,手心冷汗直冒,如果这老头真是丘老四的话,这一切都说不通了。丘老四早已在三十年前就被尸髅扯碎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除非他不是人,而是………………………………我不敢再继续往后面想,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ldo;德子啊,德子,这是你无情,就休怪兄弟我无义了啊,这龙涎图你就休想再得到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rdo;老头儿磕完最后一个长头,枯槁的容貌彰显出了一丝的狰狞,他沙哑地对我说道:&ldo;小伙子,我叫丘文四,他们都叫我丘老四,你就叫我丘爷吧!&rdo;
我一听,头皮猛然一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听自己的使唤。感觉到一阵飒爽的阴风迎面而过,我心中已是惊恐万分。
&ldo;丘老四,张翠华和张雄斌在哪里?赶紧把那只绿蟾蜍交出来,张家兄弟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rdo;,我心中的疑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因为丘老四在我的心中已经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张大爷的死跟他有关,二爷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更不要说三十年前的种种疑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