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描述自然极其刺激奥德上尉的狩猎欲。他立即提出要陪山民们一起回苏阿里村,完全做好了以其猎手的丰富经验和瞄准的精确为他们效劳的准备,质朴的村民们看来对他的自告奋勇寄予了些许希望。
&ldo;莫克雷,你也去吗?&rdo;奥德上尉问我,话中透着由我自己作决定的语气。
&ldo;当然喽。我可不想错过一次这么有趣的行动!&rdo;我回答说。
&ldo;这回我跟你们同去。&rdo;工程师也说。
&ldo;邦克斯,你的选择太对了。&rdo;
&ldo;是啊,奥德!我特别想看看你将怎么打中这只母虎。&rdo;
&ldo;上尉,不带上我吗?&rdo;弗克斯问道。
&ldo;哈!这个阴谋家!&rdo;奥德上尉大叫。&ldo;他真是很想补全那半只老虎啊!好吧,弗克斯!好吧!带上你!&rdo;
因为这次要离开&ldo;蒸汽屋&rdo;三四天,邦克斯于是问莫罗上校是否也愿意陪我们一起到苏阿里村去。
爱德华&iddot;莫罗婉拒了他。说自己想要利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与古米、马克&iddot;雷尔中士到塔里阿尼上面的喜马拉雅山中部地段看一看。
邦克斯没再坚持。
我们于是决定当天启程,先去围栅村向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借几个&ldo;希喀里&rdo;,他们会大有帮助的。
走了一个小时,将近正午时到达围栅村。供兽商被告知以我们的计划。听到这只母老虎的&ldo;业绩&rdo;时,他掩饰不住心中的窃喜,竟然说:&ldo;好样的,可以抬高半岛上的老虎在行家眼里的声誉和身价。&rdo;最后,除了总是准备慷慨赴险的卡拉加尼以外,他又拨出三个印度人给我们。
他还与奥德上尉说定:万一这只母虎抓住时还是活的,要理所当然地归属马西亚&iddot;凡&iddot;吉特的动物园。试想,一块绑在兽笼铁栅栏上的招牌用雄辩的数字显示着母虎的丰功伟绩时:&ldo;此乃塔里阿尼的王后之一,她的口下已有不少于138个男女老幼丧生!&rdo;那将是多么耀眼的诱惑!
我们的狩猎小队近下午两点时离开了围栅村。一路向东北方行进,四点以前顺利地到达苏阿里村。
村里已是人心惶惶。就在这天上午,一个妇女不幸在河边遭到母虎的突袭,随后就被拖到林子里去了。
当地一个富有的英国农场主热情地把我们迎到家中。提起那只抓不到的畜牲,他比任何人的抱怨都多,主人愿意出几千卢比换它的虎皮。
&ldo;奥德上尉,几年前在半岛中部的几个省份,有一只母老虎曾迫使13个村庄的居民放弃了他们的家园,250平方英里的沃野因此荒芜!而我们这儿,情况如果再没有改变,要舍弃的就将是整整一个省份了!&rdo;房主说道。
&ldo;为了捕到这只老虎,你们已经试过所有可能的方法了吗?&rdo;邦克斯问。
&ldo;全都试过,工程师先生,陷阱、壕沟,甚至加进马钱子碱1的牛肉诱饵!没一样成功!&rdo;
1一种剧毒药。
&ldo;朋友,我不敢说我们最终会让您满意,但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rdo;奥德上尉说道。
在苏阿里住下的当天就组织了一场搜捕。参加者除了&ldo;蒸汽屋&rdo;的代表和围栅村的&ldo;希喀里&rdo;以外,还有20来个对此地的情况十分了解的山民。
邦克斯尽管猎人气质全无,却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我们出猎了。
在七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三天之中,大家把这片山区翻寻了个遍,然而,如果不是上尉又打死了另外两只与我们不期而遇的老虎,搜寻工作等于一无所获。
&ldo;45只!&rdo;奥德打中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七月27日,母虎又干了件坏事,终于露出马脚:房东的一头水牛从苏阿里附近的草场上失踪了,后来在离村14英里的地方只找到它的一堆尸骨。这起&ldo;暗杀&rdo;‐‐法学家会称之为&ldo;蓄意谋杀&rdo;‐‐发生在天朦朦亮的时候,&ldo;暗杀者&rdo;还不会跑得太远。
但案件的&ldo;凶手&rdo;就是那只一直找不到踪迹的母虎吗?
苏阿里的印度村民们毫不怀疑。
&ldo;是只&lso;我的叔叔&rso;,肯定是它下的毒手!&rdo;一个村民对我们说。
&ldo;我的叔叔&rdo;!在岛上大部分地区,印度人就是这样称谓老虎的。他们认为:任一个这些猫科家族成员的体内,都永恒地留驻着一个祖先的灵魂。
这次他们倒是应该说&ldo;我的婶婶&rdo;更为恰当。
大家立即决定动身去找那畜牲,不能等到晚上,因为夜色会使它更易逃脱搜捕。而且它既然已经吃饱,两三天之内必不会轻易出洞。
我们又进入山野。从水牛被攫走的地方起,点点滴滴的血迹标出了母虎的行踪。血迹一直通到一小片轮伐林里,那片林子已被搜过几次,但什么也没发现。我们于是决定围住树丛,给那只还没见影儿的动物画一个它穿破不了的圆圈。
村民们四处散开以便逐渐向圆心靠拢,把包围圈一点点缩小。奥德上尉、卡拉加尼和我在一边,邦克斯和弗克斯在另一边,但都与围栅村的猎手以及苏阿里的村民们保持着呼应。显然,这个圆周的每一点都很危险,因为母虎可在任一点上把它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