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老虎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我的上尉!这太可怜啦!&rdo;福克斯愤愤不平地大声说道。
&ldo;你说得很对,福克斯!&rdo;上尉回答,&ldo;要是问问这些性情刚烈的毛皮兽,它们宁愿在林子里自由地闲荡……哪怕是挨上一枪呢!&rdo;
&ldo;啊!上尉,我也有同感!&rdo;勤务兵叹了口气说道。
次日,即五月十号,我们离开了布德万。补足燃料的蒸汽屋通过一条与铁路水平的小道跨过铁轨,径直开往距加尔各答有七十五古里的拉姆居尔。
这样我们必然得放弃沿途的一些重要城市,如穆尔什达巴德,城市虽大,但无论是它的印度区还是英国区都毫无特色可言;蒙吉尔,它是修筑在圣河岸边一个岬角上的城市,有些像英国的伯明翰;帕特纳,富有的鸦片贸易中心,是我们即将斜穿的贝阿尔王国的首府,它是座郁郁葱葱的城市。但我们有更好的选择:走一条更南的路线,纬度比恒河谷还低两度。
在这段路途中,钢铁巨兽不再如往常一样平稳,而是稍有些抖动,这使我们对蒸汽屋绝妙的减震装置有了切身体会。况且道路并不十分难走。可能连凶残的食肉野兽也会怕这头能吞云吐雾的巨形大象三分!但让奥德上尉惊讶不已的是一路上我们居然没有遇到一头猎物。不过,他原本就是打算在印度北部而不是在孟加拉地区一显身手的,所以他还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大呼小叫。
五月十五日,我们的车队已与距布德万五十古里的拉姆居尔近在咫尺。平均车速只有每十二小时十五古里左右,不会更多。
三天后,即十八日,火车又往前开了一百多古里,停在小城市吉特拉的附近。
旅行初期,基本上平安无事。天气虽然炎热,但在阳台上睡上一个午觉仍是舒服无比!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们都呆在那里悠闲自得地乘凉。
夜幕降临时,斯托尔和卡鲁特就在邦克斯的指导下清洗蒸汽炉,检查机器是否有故障。
这时,奥德上尉和我就会和福克斯、古米一起,带着两条猎狗在停车的附近打猎。我们的猎物只是一些毛皮小动物;虽然上尉像所有的猎人一样瞧不起它们,但作为一个美食家,他就不会对它们说不了,第二天,他准和得意洋洋的帕拉扎尔德先生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饭桌上的美味佳肴,这倒还节省了车上的储备食物。
有时,古米和福克斯也会留下来给火车补充木柴和存水。难道不该让煤水车装满第二天的所需吗?因此,邦克斯总是尽可能地把车停在溪流边或树丛附近。所有这些不可缺少的补给工作都由细心的工程师来负责。
等一切工作都结束之后,我们就开始抽雪茄,‐‐美味的马尼拉&ldo;塞路兹&rdo;。‐‐一边抽一边谈论着奥德和邦克斯已经了如指掌的这个国家。而上尉本人十分讨厌粗俗的雪茄,所以他的嘴里总是衔着一根二十尺长的烟管,大口地吸着,烟雾里散发着一种名叫&ldo;乌卡&rdo;的香料味,他的勤务兵总是早已细心地在烟斗里填满了烟丝。
对我们来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莫罗上校随我们一同到宿营地的附近去散散步。我们总是在临走前邀他同去,但他也从来都是婉言谢绝,然后和马列&iddot;雷尔中士呆在一起。他们两人沿着马路走来走去,从来不超过百余步的距离。虽然两人都极其寡言,但他们之间却相知很深,无需任何语言就能交流思想。两人仍完全沉浸在记忆犹新的痛苦往事中。随着我们的车队越来越靠近北部,爱德华&iddot;莫罗和中士正在一步步地逼近血腥的暴动,痛苦的回忆怎能不在脑海中重现呢?
很显然,莫罗上校并非只是简单地为了和我们在一起才答应去印度北部旅行,但他的真实想法,我们一直到后来才知道。邦克斯和奥德上尉也很同意我的这种猜测。三个人对未来都不无担忧,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这头在半岛上走南闯北的铁皮象会不会酿出什么悲剧。
第七章 珀尔古的朝圣者
贝阿尔即是从前的马加达王国,在佛教盛行的时代,它曾被视为一片圣土,至今仍能看见当年修建的庙宇和寺院。但几个世纪以来,信奉菩萨的僧侣逐渐被婆罗门取代,他们靠佛主的信男信女从四面八方带来的贡品维持生计,慢慢地,他们垄断了恒河的圣水,贝纳勒斯的朝圣以及杰格南特的宗教仪式,最后,整个地区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这是一片富饶的土地。一望无垠的稻田,漫山遍野的罂粟,一座又一座的小镇掩映在茂密的棕榈、芒果和椰枣林中,像是被大自然洒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藤网。一路上都是满目葱翠,湿润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清香。照着地图行驶积极的作用,但总的说是一种反科学的学说。2一种哲学学,我们是永远都不会迷路的。大象的轰鸣中夹杂着一阵阵刺耳的鸟啼和猴群乱哄哄的叫嚷。田间的不死鸟和香蕉树被笼罩在火车喷出的螺旋上升的圆圈中,那金色的香蕉像是薄雾中闪烁的星星。而行驶的火车惊起一大群正在田间啄食稻米的小鸟,它们白色的羽毛在火车喷出的白色蒸汽中变得模糊不清。时而我们还能看见一丛榕树或柚子树,一米高的树干支撑着巨大的树冠,显出不负重荷的样子,它们点缀着远去的风景。
但景色虽美,天气却酷热难耐!没有一丝凉风从挂在窗边的香根草间透进来!一股股热浪‐‐风在穿过西部平原时,受热而形成的‐‐铺天盖地地涌来。六月季风来驱散酷暑的时候到了。这火一般的太阳随时都有让人窒息而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