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说:“……嗯。”
小云老板看他的神情,说:“不会是原则问题吧?”
李惊浊说:“我要走了,再讲下去就要误车。”
“去吧。”小云老板看见提着大小吃食的柳息风从远处走来,又笑着对李惊浊说,“我不等你了。”
李惊浊一愣,然后笑起来,说:“好。”
小云老板说:“所以有话要好好讲,日子要好好过,不要难过伤心,不要来找我解剖牛蛙。找我也要是因为高兴。”
柳息风走近了,小云老板朝他颔一下首,便转身回了文房。
……
车从太平镇开到火车站很快。
柳息风要李惊浊原地等着,自己去取票回来。
“你的。”柳息风说。
李惊浊看见柳息风手上还有一张火车票,柳息风解释说:“要不没办法送你进站。走吧,进去。”
柳息风陪李惊浊找到软卧的包厢,把东西都安置好。
“这一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李惊浊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柳息风心说:那当然,因为我买了四张票。
“那我走了,东西记得吃。”列车快要发车了,柳息风说。
李惊浊点点头,说:“肯定记得。”
柳息风犹豫了一下,解下头上那根暗红色绣荷花发带,说:“要不要?”
李惊浊摇了摇头。
等柳息风走了,李惊浊关上包厢门,躺到床上,先从口袋里摸出装了十八张底片的信封,又从口袋底部拿出了一条天蓝色银纹发带。
他举起发带,让发带在鼻子上方悠悠地晃着。
隐隐约约有笛声传来,吹着一首耳熟的曲。
东升的白月悬在窗外,又圆又亮。
五十七拾共枕
火车开始北上。
包厢外响起敲门声。李惊浊问:“什么事?”
“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
“不用——”李惊浊突然觉得那声音不对劲,心像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立即翻身下床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柳息风立在外面。
“你怎么没下车?”李惊浊问。
“下去又上来了。等发车了才敢过来,怕你赶我下车。”柳息风靠在门边,看着李惊浊,“我答应过要陪你去北京。答应你的事,我要做到。”
李惊浊说:“你也讲过只送我到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