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梁还在栏杆旁,又不说话了,看着余欢和祁北杨,紧紧闭着嘴巴。
祁北杨声音低哑:&ldo;桑桑,你为什么骗我?&rdo;
骗的这么惨,直接把他当做陌路人。
所有人都在隐瞒着他,把他的桑桑硬生生从生活中剥离,弄了一个赵锦桑来欺骗他。
祁北杨不在乎其他人为什么也瞒着他,只想从余欢口中听到答案。
只在意她。
余欢皱眉:&ldo;你弄疼我了。&rdo;
这一声惊醒了祁北杨,他松开手,余欢低头揉自己的手腕。
白生生细嫩嫩的肌肤上,又是被他掐出来的指痕。
祁北杨恍惚间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容易弄伤她。
或许是她太过柔弱,也或许是自己下手总是没个轻重,一次两次的,总是把她弄伤。
这样的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一瞬,便被其他的想法所覆盖‐‐余欢骗他也没有丝毫愧疚,这群人合起伙来挖坑让他挑,没有一个肯讲实话的;一层又一层,倘若他自己不去深挖,还真的要被一直蒙在鼓中。
祁北杨问:&ldo;程四和林三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对吧?&rdo;
他希冀地看着余欢:&ldo;我们曾经相爱过吧?&rdo;
不止一次,祁北杨曾记起些东西来,脑海里始终有着模糊的印象,在书房翻阅资料时,总记得旁边会有女孩赤足卧在沙发上看书;夜深归家,推开卧室门,下意识感觉会有软绵绵的小姑娘会迎上来拥抱他‐‐
然而都没有。
书房中从来只有他一人,哪怕凌晨归家,卧室中也是空荡荡的。
只有冰冷的空气,还有留在潜意识里的怅然。
祁北杨从未想起那姑娘的脸庞,却会在夜晚不止一次梦到余欢。
梦到她在自己怀中,脸颊染成荔枝红,或笑,或求饶。
软软叫他名字,北杨,或者一声声祁先生,叫到眼泪汪汪。
之前还只当是自己的一场绮梦,而如今,祁北杨开始妄想,那些零星片段,那些梦中不可说的旖旎,或许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的……桑桑啊。
空气凉薄,吸入肺中都是疼的,祁北杨隔着大门,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欢。
大门上拴着生了锈的铁锁链,绕了两圈,拿了一把大锁锁住。
余欢捡起了枕头,拍打上面沾着的灰尘,又牵起了祝梁的手,平静地看着祁北杨:&ldo;祁先生,您现在问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吗?&rdo;
她也回答了:&ldo;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rdo;
祝梁只觉小桑姐姐牵着他的手在抖,抬头看了一眼。
小桑姐姐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
祁北杨哑声说:&ldo;我不信。&rdo;
他更加靠近栏杆,直直地看着她,伸手想要触碰余欢,但连她的衣角都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