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用一只沙袋,这只能打成轻微的脑震荡。按照要求是打成记忆力暂时失去,因此我使用了……这玩意儿在你这儿叫什么来着?&rdo;
&ldo;你是指铅头短棍吗?好吧,你用一根铅头短棍把彼得&iddot;格拉纳赫打倒了。那你为什么拿走他的皮夹呢?&rdo;
&ldo;这是为了叫警方不能马上知道他是谁。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他已失去了记忆力。也许要过三四周,他的身份才能辨……唔,查明。&rdo;
&ldo;这些都是在委托给你的任务中规定好了的,是吗?&rdo;
&ldo;正是这样,局长先生,正是这样!我严格遵守这些规定,丝毫不差,局长先生。&rdo;
&ldo;给你任务的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至少你能够描绘一下此人的外貌吧?&rdo;
&ldo;不,我不能。&rdo;格拉博夫斯基还在留神地窥视局长的一举一动,仿佛对方会出其不意地朝自己打来,但是渐渐地他产生了自信心,他的恐惧感在消失。&ldo;我不能……因为当时房里相当暗……&rdo;
&ldo;哈哈!你是在什么地方接受委托的?&rdo;
格拉博夫斯基在椅子上缩作一团。&ldo;这事我本来不想说的。&rdo;他以突然产生的放肆的态度答道。
&ldo;本来不想,我明白。可是……&rdo;维洛茨基伸手抓过桌上的刀,把它高高举起。
格拉博夫斯基显然颓丧了。
&ldo;我就说吧,在弗吕斯特酒吧的法特&iddot;克劳泽那儿。&rdo;
维洛茨基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ldo;啊,你瞧,是在那个酒吧里!那个给你委托的人常到那儿去吗?&rdo;
&ldo;不常去,至今只有两三次,因此我不认识他。&rdo;
&ldo;到底谁认识他呢?你是由别人推荐给他的吗?&rdo;
&ldo;嘿,像这样一个委托,那儿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推荐给我。&rdo;
&ldo;这我相信,可是在此案中那个推荐人是谁呢?&rdo;
格拉博夫斯基沉默不语。
维洛茨基微微一笑。&ldo;我明白,是那个跛子,对吗?你们那些人对他怕得要命!好吧,格拉博夫斯基,我们今天就到这儿。福克丝!&rdo;格拉博夫斯基听到这一声喊,身子猛然一颤,像是挨了一击似的。&ldo;叫人把囚犯带下去。&rdo;
警官走了进来,重新给格拉博夫斯基戴上手铐。后来办公室里只剩下维洛茨基一个人。
&ldo;今天晚上去弗吕斯特酒吧。&rdo;他自言自语地说。他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给了他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夺走的合法的&ldo;案件&rdo;时,他不由得笑了。现在他又是一名警官,并且发现了新的线索。
将近晚上8点,维洛茨基走进酒店,这时,店内还是空荡荡的。他好奇地四上打量,这儿看上去还像五年前他最后一次来过时的样子。
&ldo;一杯威士忌和一杯啤酒。&rdo;维洛茨基刚坐下,一个胖胖的店主急忙走了进来,他要了两杯酒。
这时,四五张桌子已被人占了。维洛茨基不时地把烟斗塞进嘴里吸两口,他这举动招来了好奇的目光。
&ldo;哟,真叫我感到意外,这是维洛茨基先生。&rdo;突然,一个声音说道。站在桌旁的是一位年轻人,他穿着蓝色毛线衣,头上一顶便帽别致地歪在一边,双手深深地插在裤袋里。&ldo;身体好吗?&rdo;
&ldo;啊,卡斯滕!你不活着?坐下来吧!再要一杯啤酒,克劳泽!&rdo;
柜台后的店主默默地点点头,又斟满了一杯酒,然后把酒杯送来,放到桌子上。
&ldo;哎,小螃蟹,又干了不少次吧?&rdo;维洛茨基说,&ldo;最近战果辉煌吗?&rdo;
&ldo;我洗手不干了,警官先生。哎,我本该叫局长先生。现在,我变成正派人了。&rdo;
&ldo;好!&rdo;维洛茨基说,一古脑儿喝干了威士忌,又喝了一大口啤酒。&ldo;这就是说,你好久没有被抓了!呶,这不是我的事情。&rdo;
&ldo;你在这儿找人,局长先生?&rdo;
&ldo;不,我的孩子。再说,现在最蠢的傻瓜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哎,别提我这无聊的头衔了。我不在找人,不管怎样,不在干如你想像的事。我只想找个人谈谈。嗨,这不是小格雷塔吗?见鬼,她长得真不错!&rdo;
&ldo;哎,如果你想同格雷塔谈谈,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请别见怪,你就继续喝吧。&rdo;
他起身离去,从椅子的侧面移动着身体,不知不觉地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正想溜之大吉时,维洛茨基叫住了他。&ldo;你现在可以把我的表交给我了,小螃蟹。&rdo;
卡斯滕慢吞吞地走了回来,快活地咧嘴一笑。&ldo;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维洛茨基先生!简直无法愚弄你!这只是一个玩笑,真的,只是一个玩笑!&rdo;
&ldo;当然只是一个玩笑。&rdo;维洛茨基说着把表重新放进口袋。&ldo;你以后可不要蠢得当真偷起我的表来。这个玩笑本来会叫我破财的。如果你在出门时带着快活的讥笑把表还给我,我就会听到你的取笑声了。不,我的好人儿,你们去取笑你们想取笑的人吧,但别想取笑我。&rdo;
这个年轻人晃悠悠地离开了,在经过格雷塔身边时,给他投去匆匆的一瞥。格雷塔扭着屁股款款走近,血红的嘴唇上叼着一支香烟,微微地偏着头,现在她站到维洛茨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