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是无碍了?那我这就回去复命。”蔡宝一脸兴奋,可锦衣却急忙冲徐太医飞了个眼色,徐太医会意忙是开口:“蔡公公,臣跟你一道去。”
“好,走!”
……
烛火在跳跃,光影荏苒下,殿内有些寂静的可怕。
顺帝蹙着眉坐在桌旁翻阅着奏章,但他相拧的眉露出他的担心。隐隐有些不安。此时殿门吱呀推开,蔡宝领着徐太医进了殿:“皇上,徐太医来了。”
顺帝抬了眉眼冲着已经跪地的徐太医抬了手:“起来吧,锦贵人是哪里不对?”
徐太医小心的躬身答话:“回皇上的话,锦贵人并无什么不适,只是略有一点萎靡,许是这些日子天凉了,人有些钝……”
“你的意思她没病?”顺帝莫名的阴了脸。
徐太医注意到皇上的神色,略一顿说到:“也不能说没病,她是着了凉气,风寒欲发之时……”
“嗨,弄了半天是个风寒,何必说什么不适不能见驾!”顺帝脸上的阴色顿散,当下挥手示意徐太医可以出去了,但徐太医却忽然说道:“皇上,臣刚才随蔡公公去给锦贵人把脉,锦贵人一番体恤之心令臣十分感动,故而臣请皇上这两日还是不要去锦贵人处的好。”
“嗯?这是什么意思?”顺帝闻言而惊,眼扫了下蔡宝,此时徐太医又说到:“锦贵人乃受风,将发不发之际。最易令他人受染,锦贵人担心欲染皇上,便推诿,臣听着感动,故而也特意嘱咐皇上,还是避忌些好。”
顺帝听了,唇角略勾:“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太医立刻听话的退了出去。此时顺帝一歪脑袋看向了蔡宝:“这么个一番体恤之意?”
蔡宝当下说到:“皇上,您不是知道昨日里锦贵人传了条子,请您去珍贵人处歇着的嘛……”
顺帝嘴角一翘:“难道她是昨天就不适了?”
蔡宝点点头。
“这丫头!”顺帝眼里含着一丝笑意,无奈的摇头:“得了,你下去吧!”
“是,诶,皇上那今夜您是……”
“今夜谁都不召,也哪儿都不去!”顺帝说着低头继续看奏折,这两日的政事都比较麻烦,都是关于秋收后各地纳库的事,他需仔细的批阅。只是一想到母后要他理出晋升名单来,他便有些烦,锦衣自然是在其列的,只是其他几个,虽然他很想都丢给皇后随她的意思,但是事关朝局,他也不得不慎重。
“哎……”叹了一口气,他决定不想,便埋头在奏折里,先关注政事去了,蔡宝见皇上专心于政,也不再出声。小心的出了殿候着。
含香殿内,此时徐太医已经去而复返,他随时打着送药的旗号来的,但落云却明白锦衣压根没病,当下也十分好奇这徐太医折回来做什么。
“皇上那边安稳了?”锦衣对他的返回丝毫不觉得诧异,安然而坐。
徐太医点点头:“是,臣知道该说些什么。”
锦衣伸手一摆,落云忙去倒茶,可待她拿了要喝时,徐太医却急声道:“慢!”
锦衣的眼睫一跳,唇角挂笑:“看来徐太医不是来和我讨赏的,而是来嘱咐我的。”
徐太医扫了一眼落云,锦衣却说到“不必防她,她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落云一听此话心里十分温热,而此时徐太医却轻声说到:“娘娘的脉象已有滑感藏珠,臣要恭喜了!”
落云乍听此言便是双眼圆瞪,刚要欣喜而蹦,却见锦衣嘴角一勾:“早了点,不是吗?”她说的十分随意,好似并无惊喜,而徐太医一愣之后,马上改口:“娘娘说的是,如今时日尚早。脉象浮游,臣并不能十分的断定,所以还是观望一下的好。
锦衣此时满意的点头:“徐太医说的是,所以先前我不想你说出来也是如此。如今一切尚早,还是等等的好。”
“是,不过,娘娘今日可慵懒,或是晨间干呕?”
锦衣摇摇头:“除了有点腰酸外,倒并无什么不适,那些都还未有。”
徐太医点点头:“如此倒是等的。不过娘娘这茶水可就喝不得了。”说着徐太医冲落云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也就打算告辞了。但这个时候锦衣却轻声说到:“徐太医,将来这个孩子可要借你儿子的手保护,他不会令我失望吧?”
徐太医立刻下跪:“犬子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于他!”
锦衣示意落云扶起了徐太医满意的一笑:“那就好,您请回吧!”
徐太医一脸激动之色的退了出去,锦衣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抚摸了下肚子:“这药喝了倒真管用呢!”
落云这会还在激动中,她一脸兴奋的想要说什么,可锦衣却看着她说到:“把你那笑脸收起来,现在我可是不适,你笑的出来吗?别给我露馅。”说着伸手端了茶水就要喝。
落云一把抢了茶:“你怎么能喝呢,你没听太医……”
“给我!现在你和我,都不知道!记住!”锦衣一脸严肃的说着,伸手抢过了茶:“你要真担心,就给我准备两壶,一茶一水,别叫人发觉。”说着她倒是一仰头喝了手里的茶:“以后冲淡点!”
落云很想问为什么,但锦衣一脸严肃之色倒令她问不出来,只能急速的跑去灶房烧了一壶清水,放在了里间。
夜色渐浓,锦衣打发了落云去偏房睡,落云不解,可锦衣却小声说到:“我猜晚上皇上会来,你在,可不好。”落云听的诧异,但却乖乖的去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