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您也看到了,她是被诬陷的啊!”
“谁能证明?难道要朕亲自去证明?再说了,这事是贵妃允了的,她不管是不是被逼,可是允了的,锦衣是她的奴婢,她当主子的都不维护,难道朕去维护一个丫头!”顺帝说着有些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木栏上,当即打出一个印子。
蔡宝瞧着那印子扭了头,嘴里嘀咕:“贵妃主子难道愿意吃这个憋?还不是没办法。现在整个宫里都把她当软柿子捏,堂堂一个贵妃被一个贵人牵着鼻子走,指望她维护一个丫头,那是做梦……”
顺帝猛然回头看向蔡宝,蔡宝才住了嘴,但显然一脸的不平。
“你是在怪朕?”
“小的不敢……”
“还说不敢?”顺帝的拳头猛然紧攥:“你以为我想这样?惜颜好歹也与我三年夫妻情谊,晾着她三个月不闻不问,看别人欺负她,难道我就愿意?我,我还不是为了让母后安心!”顺帝一时动情也丢了自称,与蔡宝推心置腹的诉苦起来:“现在秀儿已经成了皇后,她也有了身孕,大局将定,我也可以安心的对惜颜好些,可是我不能太急,急了只会让母后更在她身上忧心!”
“小的知道皇上的打算,您是想等着过些日子,慢慢的对贵妃好,免得太明显让皇后不好看,让太后生气,可是眼下锦衣姑娘在受罪啊……”
“我知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这罚是三天,好歹这也算熬过了一天,这么着,你叫人守在那边盯着,要是没什么出格的,也就让她自己抗着,真的出格了,再来寻我都成。而且你大可自己那边走动一下,活络的事,放缓手下,三天过了也就是了……”
“皇上,难道您要锦衣姑娘在那边带上三天?”蔡宝的眼都直了,他可从来都清楚皇上的性子,那是一颗柔心最爱怜香惜玉,可是如今皇上竟要生生的把锦衣丢那边三天,而且皇上可是喜欢锦衣的啊!“这,这算怎么回事?”
顺帝抬着头看着廊顶花纹,咬着牙:“我现在是皇上,是朕!很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
“可是三天啊!锦衣姑娘只一天就遭大罪,三天下来,这人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蔡宝说着腔调已变,而顺帝则拍了他肩头说到:“也许用不到三天!洛元帅巡疆已有三个月多了,半个月前不是来了先信说边疆的哈哇卡伊部族已经与我们交换国书吗?算算日子这两日也该到了,只要那边的使者一到,朕立刻接见,到时交换国书之余,也给洛元帅嘉奖,惜颜也就能借此重新被朕宠幸,复起也不过眨眼……”
“皇上原来早有打算?”蔡宝脸上的忧色立刻消失。眼里透着一丝喜。
“是啊,本来只是打算将惜颜复起,却不想这个时候锦衣竟……哎!暴室的确残酷些,但总体为罚,她应该是无事的……只要惜颜复起,接锦衣出来,也回变的很好办。”顺帝说着再拍蔡宝的肩膀:“你可以先去惜颜那里放话,就说在朕跟前为她美言就是,到时她复起自会回报于你,你在和她讨个人情,叫她救了锦衣也就是了。”
“是!”蔡宝说着便转身欲去:“皇上那小的这就去办!”
“嗯,暴室那里还是盯着的,每日里什么情况还是给朕报来……”
“是!”蔡宝应着就要退,想了想又冲顺帝说到:“皇上,那位安贵人是不是太嚣张了?”
顺帝捏了指节:“朕自有分寸!”
……
“蔡公公说的是真的?”洛惜颜激动的眼里都闪出了泪花。
“自然是真的,小的和皇上说了好多贵妃您的好话,还和皇上在园子里讲了许多您和皇上当初在侯府花园里一起赏花观月的事,说的皇上直说这段时间忙的没顾上贵妃娘娘您,还说,这几天就抽空来看看您呢!”蔡宝说的一脸媚色。
“蔡公公您这么帮惜颜,惜颜该怎么谢您才好?”
“哎呦,贵妃娘娘您可折煞小的了,按道理小的可也是您的奴才啊!”蔡宝说着便作势要告退了。洛惜颜赶紧凑到蔡宝跟前:“蔡公公,您今日的恩情惜颜记在心里,这份人情改日惜颜一定还……”
“贵妃娘娘,您就别在臊小的的脸皮了,这三个月里小的多想为娘娘说句好话,但您是明白人也是能猜出因由的,如今事啊都了了,定了,您也不能在这般等着了不是?一个贵人都欺负到您头上来了,您能忍,小的可不能忍。所以今日里为娘娘您说话,说到底也是小的存了私心,贵妃娘娘您别怪小的就是了……”
“蔡公公您放心,只要我复起了,我第一个就把‘您’的干妹妹给救出来!”洛惜颜一听话茬便是懂了因由,当下许愿,蔡宝立刻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人一走,洛惜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却爬升不起喜悦,想到锦衣那张美艳的脸,想到此时皇上才愿意来理自己,洛惜颜便觉得心底里碎裂了一些东西,疼,在骨子里慢慢延伸。
春梅送了蔡宝回来,瞧见主子一脸发怔的模样便上前说到:“主子,您就要熬出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好?不过是从此得个光鲜,守着一个名号罢了。”洛惜颜叹息一声回到软塌上休憩,留下春梅微微蹙眉。
蔡宝从凤藻宫一出去,人就赶紧的往暴室去,将才行到院门前,就听到里面不时的有些女子的啼哭声,那音听的他心乱糟糟的,直接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