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顾玉妩立马拒绝道。
萧无恪慢条斯理地说道:“小白眼狼。”
顾玉妩:“……”
另一边,苏含霜的小跨院里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
“姨娘,您莫要气坏了身子呀!”房间里,元花跪在地上,抱着苏含霜的腿焦急劝解着。
苏含霜把手边能砸完的都砸了,力气也终于用尽。她脱力般扶着床柱,干瘦的腰肢弯着,一张面色苍白如纸。
元花哭着安慰道:“不是还剩下两块吗,我们拿着去找夫人,让她再验一下……”
“你懂什么!”苏含霜呵斥道,面上早已经没有往日的从容,“少爷忍痛都要维护她,我还敢吗!这一次,他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放我一马,若是我再不休不止,他大可说出是我自己下毒在嫁祸!然后……我在伯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掩面哭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少爷,怎会变成这样……”
她哭着哭着,忽然身子越来越低,最后一下子跪在地上。
元花察觉出她的异样,急忙扶住她:“姨娘,您怎么了?”
“痛……”苏含霜双手紧紧捂着腹部,瞳孔惊惧地收缩。
元花低头,看到她的身下汩汩流出鲜血来,脸色瞬间发白:“姨娘您再忍一忍,奴婢这就给您喊大夫……”
半个时辰后。
大夫叹了口气,收拾着诊具:“您请节哀,孩子虽然没了,但是您还年轻,总会有的。”
苏含霜目光空洞地盯着床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大夫摇了摇头,递给她一张方子:“这堕胎药温和,您月份小,用起来不算伤身子。我刚已经给您止了血,这药您记得早点喝。”
“我要是不喝呢?”苏含霜忽然开口,语调飘忽,“或者,我三天后再喝……”
大夫急忙摇着头:“不行不行,死胎在腹非常伤身,而且您已经开始流血,拖的时间太长小心伤了根本!”
苏含霜脸上泛起嘲讽的笑意,她虚弱地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尾矮厨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盒子,塞给大夫:“今日之事,还望先生替我保密。”
大夫狐疑地打开盒子,里面卧着两个纯金的手镯。
元花瞧见,有些不可思议,这两个金镯子是姨娘从娘家带来的最值钱的东西。
大夫将盒子收起来,面上闪过几分油滑,他佯装淡定道:“若有人问起,我会说这次是平安脉,但是您还是要爱惜身子。”
苏含霜只轻轻点了下头。
话已至此,大夫交代完,便背着药箱离开了,他摸着怀里两个沉甸甸的金镯子,对这次出诊分外满意。这深宅后院,这种事情多的很,不过他倒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大方的。
见大夫走远,元花小心翼翼地走上来:“姨娘,奴婢去给您抓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