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五味杂陈,我想看她笑,却不想那笑里不再有我。所以我手拨琴弦唱了一曲《相生》,歌曰:
那一年,你初生,你相信,我不信。
那一年,我离开,你不信,我不信。
你一生,我一生,我说,你离开,我相信。
我一世,你一世,你说,茱萸开,共与醉。
桃花树下花一捧。
俯仰一线是一生。
你说上天恩德,万物垂青。
我说尘世过客,一抹浮云。
忘川未难忘,
茱萸未花开。
我说相生,
我们是生生世世注定的相生。
我命其左,你命其右,
我们是生生世世注定的相生。
……
我说相生,除了相克还有我个人的一个极其私心的愿望,我希望我和她能够相携终老。为她弃道,只觉值得。
只是,她不见我。倚春楼上,她仓皇而逃。
她怎么能不见我?而我又岂能放手?她是再聪慧不过的女子,所以她轻易地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她以为&lso;目的&rso;是最重要的,而事实上于我而言,她是最重要的。
于是,当她提出百日相约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欣然同意,甚至还有些窃喜。
即使是万劫不复的代价。
那又如何?
于我何干?
可是我知道,即使我不在乎,这个女子却是比任何人都仁慈善良的,不参杂一丝的杂陈和芥蒂,向来是爱就爱了,做就做了,关怀就关怀了,彻彻底底。
她放不下苍生。
那就由我相陪!
百日执手相携的幸福,我想我会铭记一生或者几生。百日于我们而言已是不易的奢侈,何况我们之间的距离除了旧怨新仇之外还有这莫大的天下苍生?
那些日子里,我看着她像平常女子一般懒洋洋的抱着暖炉猫在家里,一脸幸福,就连因当年差点灰飞烟灭受重挫的灵魂也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