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说完,俞正楠叫林山把册子收起来,杏儿跑过来道越家那里要收拾动身回府了。俞正楠便笑道:&ldo;我耽误你太多功夫了,不晓得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热闹。&rdo;
傅清溪一想到待会儿还得同那么一群人坐车回去,心里就闷得慌,苦笑道:&ldo;我宁可都错过了去才好呢。&rdo;
俞正楠哈哈笑道:&ldo;这可躲不了的,连我都这样了,还躲不了,何况你?你只当自己半聋半瞎就得了。&rdo;
傅清溪听了大乐。
只光自己半聋半瞎也实在没什么用。一群人回了家里,还没等得及换身衣裳,就都让人给叫去了颐庆堂。
老太太连句寒暄都没有,直道:&ldo;听说今儿个长脸了?到外头拌嘴吵架去了?&rdo;
老太太素来最好面子的,如今越老太爷在天工苑地位特殊,连着越家地位也今非昔比,加上两年间有小辈进了天峦书院和天香书院,自家又牵头办了女学,正是一片大好时候。哪知道居然有自家孙辈在外头吵架斗嘴的事儿,这火爆性子是压都压不住了。
越芃一听这话赶紧先往中间束手立着,低头道:&ldo;是孙女不好,没能带好妹妹们。&rdo;越萦赶紧跟着站了出来。姐妹们一个不敢耽搁,都束手站好。
几位太太也赶紧起来请罪,连大太太都跟着站了起来。
老太太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道:&ldo;家和才能万事兴,这话不用我再同你们说吧?办了女学,你们不好好读书,反倒学会了斗气,我看这学才真是白上了!都回去好好想想,若再有下回,我也顾不得你们姑娘家的脸面不脸面,说不得就要罚上一罚,到时候……别怪祖母心狠!&rdo;说了也不管底下人等,扶着老嬷嬷的手往里头去了。
底下人等面面相觑,
马嬷嬷进来站在大太太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大太太闭了闭眼睛,朝老太太的空座位福了福,转身朝外头走去。经过越苭身边时停了停脚步道:&ldo;同我回去。&rdo;
越苭越萦便都跟在大太太身后走了。
余下几位太太相互对视一番,都面现无奈,四太太朝众人挥挥手:&ldo;这一天也都累坏了,都回去吧。老太太说的话都记着点儿在心上。&rdo;
越蕊默默走去牵了二太太的手,回头朝傅清溪悄悄眨眨眼睛,便出去了。
众人都散了,傅清溪同柳彦姝回落萍院去,没人跟她们同路。
一路默默的,傅清溪见柳彦姝眼中似有泪光,想起在福海边时越苭的话,一时便有兔死狐悲之意,低声唤道:&ldo;柳姐姐……&rdo;
柳彦姝咬了咬嘴唇:&ldo;回屋里再说。&rdo;
傅清溪便不再作声,跟着她一路进了院子,也没回自己屋子,直接去了柳彦姝那里。
进了屋子,柳彦姝便吩咐道:&ldo;你们都下去吧,我们姐妹说会儿话。&rdo;
一屋子人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她两个,柳彦姝才重重啐了一口,骂道:&ldo;气死我了!&rdo;
傅清溪叹了一声,劝道:&ldo;姐姐,人在屋檐下,忍忍吧。&rdo;
柳彦姝冷笑两声:&ldo;忍?忍什么?她越苭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越府难道是她的?她也不过是个女儿家,三两年嫁了人了,我同她何干?她也不过同我们娘似的,倒嫌起我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