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顾家最值钱的并非土地,而是那几百亩茶园。
&ldo;是。&rdo;顾皎点头,&ldo;将军若是喜欢,可分些去校场,供日常饮用。&rdo;
嫁妆里,好几十个茶饼子。
李恒放下茶杯,&ldo;不必,只魏先生和崔妈妈那里,可分些去。&rdo;
她松了口气,能正常说话就对了。最怕的就是大爷不说话,心思用意全靠猜的。她道,&ldo;得空了就去送。&rdo;
李恒点点头,长指翻开一片书页。顾皎看了,居然是一本《龙口志》。这书她草草看过,写的多是本地风俗,四季作物,特产吃食等等。居然用功若此?
顾皎若有所思,只是病还未好,喉间又有痒意。她转去卧房,脱了皮裘,将熏笼掩了掩,又去箱子间翻找起来。这边有一大立柜,专放干净的欢喜衾被,应就是他那日用的。她全给抱出来,整整齐齐铺在床踏板上。只简单的一番动作,也搞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按照温夫人的说法,夫君在卧房中时,他还未安寝,娘子便不能先睡。可她实在熬不下去了,只好检视四周,给自己找活儿。
床铺好了,热水烧好了。再弄一壶放床边,半夜的时候可以喝。明日自己要穿的衣服,也找了出来。对了,李恒的衣裳,还没弄。
顾皎只得又去箱子间,很不容易找到李恒的衣箱,找了许久。他的衣服不多,单几件换洗用的中衣。或者黑色,或月白色,或青色。更不用说外袍和别的。想来,他还有别的地方放日常用的东西。
好容易选出来一套半新旧的出去,李恒却已经熄了外间的油灯,自顾自躺在踏板上。
她将衣服放屏风上,&ldo;将军,踏板窄小,只合我睡。&rdo;
&ldo;你且睡,别多话。&rdo;李恒说完,倒了下去。
顾皎站了会儿,身上实在困倦,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脱了鞋子,踩着踏板的边角上床。她半侧身脱了袍子,将中衣绑得死死的,缩在衾被中。
只内间的灯还亮着。
她探头往踏板,&ldo;将军,我好了。&rdo;
可以像昨儿晚上那般,熄灯了。
李恒果然不知道又捡了个什么东西,弹过去,灭了。
顾皎眯眼,简直神乎其技。她想着要抱大腿,道,&ldo;这招好厉害,除了将军,我从未见人使过。&rdo;
李恒还是听得好话的,&ldo;少见多怪,勤加练习就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