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他这一箭慑住了,又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ldo;安心守城,莫要被贼人动摇了军心!&rdo;他说着转过身,往下she了一箭,提高音量道,&ldo;李思安的走狗,莫要以为打着郑字的旗号就是珠军了,太子迟迟不登基,天下人早已心知肚明,城下将领若真忠于大珠,就该束手就擒,向我威盛帝效忠!&rdo;
&ldo;郑钧下在三军面前吐血后悔,谁忠谁jian早已一目了然,既然尔等顽固不化,那就莫要后悔!&rdo;
那小将一说完,郑定辉的军中就有一人高声道,然后他手一摆,一杆红旗就被竖了起来,此时覃子豪等人已经走上了城头,正要夸赞自己手下应对的好,一见这阵势,立刻心下一咯噔,果然,这旗一竖起来,城内就传来一声震天响,再之后就听人高呼:&ldo;大珠天兵已到,早点投降早点保命啊!&rdo;
&ldo;咱们是大珠人,万万不能和天兵作对呀!&rdo;
&ldo;威盛帝已遭天罚,我等若执迷不悔,也是要被老天爷收拾的啊。&rdo;
&ldo;天兵有神雷有神雷!&rdo;
……
开始明显还是有心人的挑拨,但后来那混杂的巨大的声浪,显然是城中人已经被说动了,而城头的士兵也都犹豫了起来,下面的军队已经进到了she程内,却没几人挽弓,覃子豪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事不可为,一股郁闷浑浊直逼的他几欲吐血,此时只恨上天不给他时间。
&ldo;两天!哪怕是再给我两天也好啊,我不是不愿意降的。&rdo;
是的,覃子豪并没有想过死扛到底,郑钧下一昏迷,他就知道,若衡州那边没有什么变故发生,豆满不可久守,他只是不想这么轻易的降了,在他的计划中,是他整理了人手,从后面包抄北征军,当然,只是做个样子,等到令北征军感到威胁后,再派人去协商,然后加入北征军,一路跟着打到上京,最好的,还是他能一路打到吉安关,他依然做自己的督率。
到时候他既有功勋,又有地利,就算朝廷对他有不满,一时也奈何不了他,只是还没等他真的开始行动,珠军就到了,却逼的他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ldo;覃大人,你看这……&rdo;
一位和他差不多相同境地的将领道,覃子豪看了他一眼,笑道:&ldo;张大人先在这里守着,我立刻就去面圣,请圣上旨意!&rdo;
他说着,也不等那位张大人答应,对刚才的那个小将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他一起转身就下了城楼,那张大人一愣,回头再一看,郑定辉的第七军已经到了城门下,再见守城的兵士都有些面色不善,立刻高呼:&ldo;天兵已到,尔等快快随我开门迎接!&rdo;
他知道自己也算是逆臣了,但是,他手中势力小,这段日子在豆满也不受重视,反而是众人怀疑的对象,现在第一个降了,虽然免不了还是要吃些苦头,但若是有开门之功,怎么也能留下一命的。
只是虽然有很多兵士立刻跟随了,却还有那顽固不化的,因此也免不了一番刀枪相交,当然这种人毕竟不多,再加上第七军又在下面放了两个地雷,轰天震响下,这城门也就开了。
城门一开,愿意抵抗的,更不多了,城中的士兵虽不能说望风而降,可也差不多算是望风而逃了,一团乱糟糟之下,第七军如猛虎入林,势不可挡。
&ldo;大将军威武,罪臣张汝霖拜见大将军!&rdo;
那张汝霖一见郑定辉的大旗,立刻跪了下来,郑定辉已经知道,城门能开的这么快和他很有关系,对此他倒也不意外,豆满从来都不是大问题,真正麻烦的一是朝廷不愿意笼络覃子豪等人,否则真许诺出什么,然后公布天下,就算覃子豪不在乎,其他人,也未免没有心动的;二是这里的位置和戎族那边成犄角,打哪边都怕另一边插手,现在戎族既然已被缠住,那这豆满若还不能一战之下,就是他无能了,他看了张汝霖一眼,点了下头:&ldo;原来是张将军,张将军辛苦了,此间事情,我定会向李相禀告的。&rdo;
张汝霖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也不敢对他连马都不下有什么不满,立刻感激涕零的谢了又谢,郑定辉此时忙着收拾局面,也没心听他在这里拍马屁,一挥手就道:&ldo;不知将军可知那逆贼覃子豪去了何处?&rdo;
&ldo;虽没有十全把握,但想来那逆贼还是去了行……先帝行宫。&rdo;
郑定辉一抬眼:&ldo;多谢将军了!&rdo;
他说着一挥手,叫来四名手下,带兵分守四门,自己则一挥手向行宫而去,此时正是白天,但城中却是一片狼藉,哭声喊声,火光浓烟,虽然太阳高照,但在这一刻,这个城市,仿佛变成了黑夜。郑定辉坐在马上,眼睛微眯着,看起来表情严肃,心中则有些恍惚。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吧,他和刘文护着安平帝仓惶迷茫的向这边逃来,而今天,他却骑着马,带着兵杀了进来!一进一出,却判若两人!
&ldo;杀!&rdo;
他想到这里,一挥手,高声喊道,他下面的士兵也跟着发出一声喊,本来就迷茫失措的更没了主张,有的当地就跪了下来,而不管外面人在做什么,第七军都没有停留,一路直杀而去。
而此时,覃子豪也到了行宫,此处,可以说是整个豆满防卫最严的地方,他非常清楚,豆满不知道被南边渗透了多少人,那些和他一样的逆臣也都各有打算,因此从一开始就对这里防护的紧,郑钧下晕倒后,他更把自己的嫡系调到了这里,所以他一见城门守不住,就向这边跑,一是收拢人手,另外也是要把郑钧下给带走,这倒不是他对郑钧下真有什么忠心,而是若没了此人,他就成了真正的逆臣,连他的亲信,恐怕也会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