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程源,有没有时间?我们谈一下。&rdo;王韵韵居然来找他。
从他家出事之后,他们就已成陌路,她还是头一次找他。程源点点头,和她一起出去了。
避过其他在角落说话的男女,他们站在一个靠近窗台的走廊处。
&ldo;以前的事,对不起。&rdo;她的右手搭着左胳膊。
&ldo;你有什么事对不起我的?&rdo;程源问。
&ldo;在你最困难的时候……&rdo;王韵韵顿了顿没接下去。
&ldo;那不关你的事。&rdo;
&ldo;虽然是这样,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歉疚。&rdo;毕竟他们都暧昧了很长一段时间,王韵韵心想却没说出来,&ldo;抱歉。&rdo;
&ldo;没关系。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你可以不用担心。我没有怪你。&rdo;程源说着。
王韵韵抬起头,&ldo;谢谢你。&rdo;
程源看着她,以前他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人漂亮,家世也不错,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高校校长,人一站就很有气质,同样也是优等生,芭蕾小提琴特长,他没有理由不喜欢这样优秀的女孩。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她有点陌生。
也许本来,他们就有点陌生,看到的不过都是彼此的表象。他们连恋爱都没谈过,只处在朦胧的暧昧阶段,又何来了解?
&ldo;那我走了。&rdo;王韵韵脚尖踏出一点,又突地伸手抱住了他一下:&ldo;allesgute!(德语,祝你好运)&rdo;
程源没说话,站在原地。
程源想,人真是一种会趋利避害的生物。在他愤怒痛苦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跟他说过这些话,但是在他已经完全走出来了,也不介意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个跑来请求原谅。
从这里满目望去,有人喝酒,有人吃菜,有人表白,有人起哄,有人装醉,有人发疯。而他只是一个无关的看客。
人生是一个荒谬的舞台。
程源转身下楼。
程源回了住的地方。因为每个系的毕业酒会时间都不一样,许迟迟没能和他重合到。她已经洗了澡在那看电视,看到他回来还有点惊讶,走到门口,&ldo;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毕业酒会吗?&rdo;
程源过来就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要她,真的特别特别想要她。
&ldo;你怎么了?&rdo;许迟迟问,好像脸色不好。
&ldo;没什么。&rdo;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的他并不是父亲刚出事时那个敏感脆弱的少年了,正因为他成长了,他反而能理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