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问题我们何不让它留着以后再谈?&rdo;我说。
他皱眉,利落地问:&ldo;你价钱怎么算?&rdo;
&ldo;一天二十五块,加上其他花费。车子每英里八分。&rdo;
&ldo;开玩笑,太贵了。一天就十五块,这已经很多了。车子我照里程付,在合理范围内,但不准乱逛。&rdo;
我吐出一团灰色烟雾,用手驱赶着,不说话。他对此似乎有些诧异。
他身体前倾靠着桌子,用雪茄指着我说:&ldo;我还没雇用你。但如果我雇了你,这工作绝对保密。不准跟你的警察朋友谈论。明白吗?&rdo;
&ldo;你到底要做什么?金斯利先生。&rdo;
&ldo;你在乎吗?你做的反正都是侦探的活儿,不是吗?&rdo;
&ldo;不完全是,只做正经的。&rdo;
他直直地瞪着我,咬着牙。灰色眼睛让人捉摸不透。
&ldo;我不接离婚案子。而且对第一次上门的顾客,我收一百块订金。&rdo;我说。
&ldo;嗯。&rdo;他说,声音突然柔和起来,&ldo;好的。&rdo;
&ldo;至于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很不客气大部分的顾客一开始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大吼大叫地表示他才是老板,但通常他们到最后都很理智‐‐只要他们还活着。&rdo;
&ldo;嗯。&rdo;他又开口,语气同样的柔和,继续盯着我说,&ldo;你的客户很多都没能活下来吗?&rdo;
&ldo;只要他们信任我就不会。&rdo;
&ldo;来根雪茄。&rdo;他说。
我接过来,放进口袋。
&ldo;我要你去找我太太,她已失踪一个月了。&rdo;
&ldo;好,我会找到的。&rdo;
他双手拍着桌子,定定地注视我,&ldo;我想你会好好干的。&rdo;他冷笑,&ldo;四年来还没有人跟我这样说过话。&rdo;
我一言不发。
《湖底女人》第一部分《湖底女人》第2节(2)
&ldo;他妈的,我喜欢,非常喜欢。&rdo;他一只手抓着他浓密的头发,&ldo;她跑掉整整一个月了。从我们山上的木屋,靠近狮角。你知道狮角吗?&rdo;
我说我知道。
&ldo;我们的木屋离村子三英里,有一部分是私人道路,挨着一个私人的湖泊,叫小鹿湖。有个水坝,是我们三个人建的,用来改善我们那地方的环境。那块地是我跟另外两人的,很大,但还没开发,当然短期内也不会开发。我的朋友都有木屋,我也有。一个叫比尔&iddot;切斯的人和他太太免费住在另一幢木屋,看管那地方。他是个残疾退伍军人,有退休金。那里情况就是这样。我太太五月中旬去的,回来过两次过周末。六月十二日应该来参加一个聚会,但她没出现。从此我再没见过她。&rdo;
&ldo;你做了些什么?&rdo;
&ldo;没有,什么也没做。我甚至没上那里去。&rdo;他等着,等我问为什么。
我问为什么。
他把椅子往后推了推,打开一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一张折着的纸递给我。我打开,是一张电报。六月十四日早上九点十九分,从埃尔帕索发出,给德雷斯&iddot;金斯利,地址是比佛利山卡大道九六五号,电文是:
到墨西哥离婚。将与克里斯结婚。祝你好运,再见。
克里斯特尔
我把电报放在桌上。他又递给我一张大而清晰的照片,相纸发亮,一男一女坐在海滩上的一把伞下。男人穿短裤,女人似乎穿了一件很暴露的白鲨鱼皮泳装。是个苗条的金发女人,年轻貌美,笑容满面。男人是个深色皮肤的魁梧英俊的小伙子,肩膀宽阔,双腿修长,头发乌亮,牙齿洁白。是个标准的六英尺高的,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家伙;他的手臂会将身旁的女人揽得紧紧的,脑袋里的一点智慧全表现在脸上。他手拿一副墨镜,朝相机微笑着,笑容轻松而训练有素。
金斯利说:&ldo;那是克里斯特尔,那是克里斯。两人想好就好吧,让他们见鬼去!&rdo;
我把照片放在电报上,&ldo;好,有什么不对劲?&rdo;
&ldo;那里没有电话,&rdo;他说,&ldo;她这趟回来我本也不以为意,事实上,在我接到电报之前,我并未对此事多费脑筋,只是,这封电报让我有一点点惊讶,克里斯特尔和我早在几年前就完了,我们各过各的。她自己有不少钱。从得州一个富有的油田家族企业,她每年大约拿到两万美元。她常常在外面鬼混,克里斯是她的情夫之一。她真要嫁给他,我是有点吃惊。因为那男人根本是个吃软饭的。但这相片看来挺不错的。是吧?&rdo;
&ldo;然后呢?&rdo;
&ldo;有两星期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后来,圣贝纳迪诺的普雷斯科特旅馆的人找到我,说他们车库有辆车没人认领,是登记在克里斯特尔名下的,住址是我家。我让他们把车留着,并寄了张支票过去。这件事也没什么。我猜她在别的州,如果他们是开车去的,应该是开的是克里斯的车。前天,我在这街角的健身俱乐部前碰到克里斯,但他说根本不知道克里斯特尔在哪里。&rdo;
金斯利很快地看我一眼,伸手去拿桌上的一瓶酒与两只彩绘玻璃&psn;。他倒了两&psn;酒,然后推给我一&psn;。他举&psn;着光,缓缓地说道:&ldo;克里斯说他没跟她走,两个月没见过她了,也没有联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