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天台墙边,朝豆花老板他们家眺望过去,他们家黑黢黢的,似乎没有人在;阿江在地上蹲了好久,哑声问:&ldo;你在看什么啊?&rdo;
他的脸这时已被眼泪和鼻涕淹没了,此刻,他的模样简直比流浪狗还惨。
&ldo;算啦阿江,我们快点下去吧。&rdo;
他不理我,爬到围墙边说:&ldo;我问你在看……咦,那个拿刀子的人是谁?&rdo;
我连忙往楼下看去,只见一个瘦高的男子从小区外走进来,穿着一件发黄的汗衫,七分裤,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我一看见他就拉着阿江蹲下去,深怕被他看到。
&ldo;是那个卖豆花的老板。&rdo;
阿江听我说过,蹲低了姿势不敢乱动:&ldo;他拿刀走来走去干吗?&rdo;
鬼才知道他想干吗。
我极小心极小心地露出两只眼睛,只见老板脸色狰狞地走进小区,走回自己的家里。突然,阿江在我身边&ldo;呕&rdo;的一声,大力呕吐。
我扛着阿江下楼,这小子外表看不出什么,身体重得跟猪一样。他的呕吐物全沾在亮黄色的高功服上,浑身发软,连路都走不太动。
他该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回到三楼后,一进房间他就大力挣开我的手,直接扑在麻将桌上,连人带桌翻倒。
那张桌子几乎被他压垮了,我跑过去扶住他,桌子上的杂物全都掉在地上‐‐好在大多是他的东西,我的损失不大。
&ldo;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rdo;
&ldo;去去去……去什么医院,跟你说我没事,我‐‐呕‐‐&rdo;他又想呕吐,手捂着嘴巴强忍住,脸颊像青蛙一样都快变半透明了。
&ldo;你是不是卡到阴(中邪)啦?&rdo;
&ldo;屁!怎么可能,我是干哪一行的,我会卡到阴?&rdo;他双手掐住脖子。
&ldo;要不然你是怎样?&rdo;
他疑惑地摇头,扶住一张椅子爬起来:&ldo;我也不知道,但这不是卡到阴的感觉……&rdo;说也奇怪,自他回到我房间后,似乎变得好多了,头也不喊疼,也不浑身直冒冷汗了。
我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扶起麻将桌。麻将桌的桌脚有点歪斜,好像被他撞出了毛病。
我想起豆花老板的古怪行径,说道:&ldo;你在这坐一下,我去看看那家伙搞什么鬼?&rdo;
我从门口拿了一把雨伞,掂了掂重量,就想出去。
&ldo;等等,我跟你去!&rdo;阿江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