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似乎是从狗的后颈刺进去的,前面看不到钩尖,狗闭紧双眼四肢低垂,好像睡着了那样。
狗当然不是睡着的,它们的肚皮都被剖开了,每一道剖口都是一样的部位,一样的长度,连剖开的力道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当然是我的想象,但那几道伤口的相似程度,在狗尸排成一排时特别明显,说句不该说的话,这简直是千锤百炼后的刀工技艺!
杀狗的那人一定经常干这种事。
我和艾咪呆站在冷冻柜前,被这番可怕的景象镇住,冷冻柜&ldo;嗡&rdo;的一声,把我们从呆滞中吓醒。艾咪脸色苍白说:&ldo;老天,什么人这么残忍?&rdo;
我想到一个可能的嫌疑犯,我说:&ldo;快,我们快去报警,这是变态的虐杀!&rdo;
艾咪显然觉得这个主意很烂,冷冷地望着我,小心地把冷冻柜门关上,抓着另一扇门。
&ldo;你还想看啊!&rdo;
她的心里绝不是不害怕,我见到她的肩膀一起一伏,像是在大口吸气。
她将头别向一边,用力把门拉开,我首当其冲直击冷冻柜里的现场,呆呆瞧了两眼,发出&ldo;咦&rdo;的一声。
这次倒没有什么可怕景致,里头摆着好几排暗红色的软袋,平放在冷冻柜的托盘上,十分整齐。
艾咪做好心理准备后睁开眼睛,也&ldo;咦&rdo;了一声,在冷冻柜前发了半天愣,伸手戳着一只软袋。
&ldo;这是?&rdo;她抓住软袋的一角,把软袋拎了起来。软袋是塑料皮做的,半透明,里头暗红色的液体随地心引力流到软袋底部,将软袋撑阔了些。
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十分黏稠,不用化验也能知道是血液。
艾咪眼球越睁越大,盯着血袋表面一张白色底蓝色边的亮皮贴纸,纸质十分脏污,写着几行凌乱的洋文。
&ldo;是这个……就是这个……&rdo;她呻吟了一会儿,单手将一份文件从手提包里翻了出来‐‐
是我给她的那份文件。
她一边捧着血袋,一边翻阅文件,翻到一页时顿住,仔细地对照起来。
我伸长脖子一看,似乎是那页像病历表的东西?
&ldo;找到了‐‐&rdo;
艾咪忘情地叫道,恨不得把血袋搂进怀里,但又像很怕这个血袋似的,仔细审视了一会儿,才小心将它放回冷冻柜里,掏出手机。
&ldo;这是什么,是血液对吧?&rdo;我戳着另一只血袋,&ldo;小卖部怎么会有这东西?&rdo;
&ldo;别碰!&rdo;她紧张地大叫。
我缩手退后一步,惊愕地望着她。
艾咪也望着我,略嫌浓密的眉头结了几道折子,似乎不大高兴,旋即眉毛向上一扬,很惊讶地看着我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