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片刻,邓韫小声道:“我觉得他没那么大本事。很可能就是在诓你的。”
我心头犹疑不安,可倪家的人做事太阴狠,他们的本事也不小。
这男人的话,我却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深吸了一口气,我告诉邓韫,等会儿天黑了,我要去老镇,让他去告诉邓九刀和我婆婆,我刚才接过电话的事情。
停顿一下,我又说,如果问起来我,就告诉他们,我去办铁相关安排的事情了。
“这……”邓韫面色透着惊疑,他不安道:“可老镇上,你一个人去,我觉得不行……”
这会儿我心神稍微镇定了一些了,笑了笑,告诉邓韫我不是一个人。
邓韫眼中露出几分古怪和不自在,他才没多说别的了。
一直在邓韫家里头等着,期间邓九刀联系过他。
邓韫开了扩音,我大致听明白了,是邓九刀在问他,为什么刚才打电话又挂断。
邓韫就简单解释了,说之前摁错了一类。
接着邓韫又问了邓九刀,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家,邓九刀就说天黑……
再之后,邓九刀说还在办事,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傍晚。
邓韫先去厨房给我弄了点儿吃食。
吃罢了饭,我们从他家走出去便分道扬镳。
我径直朝着老镇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老镇外那三岔河口时,天边的夕阳近乎都成了一片血红。
河水发黑,河面上的那座木桥晃晃悠悠的,好似已经不稳固,随时会倒下。
我并没有等彻底天黑才过来,其实也怕路上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譬如头天晚上那个老狸子……
这会儿我进镇,等到地方了,估摸着也就天黑了。
站在木桥前头看了几秒钟,尤其是看着之前那“老太太”站着的位置,我定了定神之后,走上桥面。
看着摇晃的木桥,走着还算平稳。
我快步过去之后,径直朝着老镇入口走去。
路过了之前“邓闫康”站过的木牌,我转眼就到了镇口。
那天晚上,这里可模模糊糊的站着不少人……
镇头的第一个屋子,并不是寻常的农家院子,而是一个大砖房,红砖修葺的墙体,少说有四五米高。
顶上是黑瓦片,边缘很多都破损了,露出来房檐的骨架。
窗户封着木板,还有几个铁杆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