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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更是光明正大地昭示这些翰林院老臣们对此事的反对之心。

直可谓是无法无天……

怎能让他不动怒？！

……

英寡立着不动，脸上却满满都是兴师问罪之意。

一屋子人都陪他站着，良久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更不知他究竟想要怎样，又是想要从何人何处下手。

漫地烛色，夜里寒风从大开的门间股股窜入，冷得要命。

她忽然走上前去，伸手拖过旁边的一把乌木椅子，置在高案旁，冲他道：&ldo;殿下。&rdo;

他目光扫过来，冷然慑人，看了她半晌，才挪动脚步，走过去坐下。

凉滑长袍一展膝头，两手交握。

她又过去倒了杯热茶，捧来他面前，轻声道：&ldo;殿下请用。&rdo;

他伸手握过那茶盅，不管烫意刺人，只是紧紧攥着，终于开口，却是叫她：&ldo;孟廷辉。&rdo;

她本欲转身回去，却在听见他的声音后依言站住。

他道：&ldo;昨夜翰林院按月值轮排，是该哪几位学士、承旨、修撰留夜锁院拟诏？&rdo;

在场数人的目光瞬时都凝在了她身上，如熊燃之焰一般，烧得她从头到脚体无完肤。

她不需看也知道方怀等人的目光是什么样的，当下摇头，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ldo;回殿下的话，臣不知道。&rdo;

重重的一声&ldo;啪&rdo;，那案上茶盅已经落地，官瓷迸碎，滚烫热茶泼溅四周一圈。

他的手肘轻倚案上，拳微攥。

倘是目光能够杀人，那她早已被他凌迟了千遍万遍。

她脸色淡然，好似不知他的怒气有多大，竟然缓缓弯下腰，一片片地将那碎瓷捡了起来。

他的脸色愈发冷峻起来。

倘若这翰林院中肯有一人说实话，那人无论如何都该是她，可他怎能想到，竟然连她都有对着他撒谎的一日？

她捡完了碎瓷，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水亮的眼睛注视着他。

&ldo;孟廷辉，&rdo;他又开口，眼中尽是怒气，&ldo;我再问你一遍，昨夜留院的都是哪些人？&rdo;

她眼底温亮，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突然跪下来，轻声道：&ldo;昨夜留院的人里，有臣。&rdo;

章三十五锋芒（中）

那地上犹有水渍，和方才她没有拾干净的细碎的瓷渣。

她就这么跪在那里，膝盖处的绯色官裙被微微浸湿，膝下有碎瓷的边角露出来，容色恬淡，眼里水光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