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皇曾经是天下最有名的美人,容色才略胆魄再无女子能及,他自幼便听父王尝道,当年他的母皇,是能够只消一眼便让人魂与神授的女子,他如何还能觉得这世间的女子容色令他惊艳?
可是她不一样。
她不是绝色,可她每一言每一行都吸引着他。
他处事一向是果断利落的,可他却无法对她果断利落。尤其是在,他竟然在脑中幻想过与她共赴云雨之后。
就连她现在站在他身旁,只是低眉低眼地轻声同他说一句话,他在脑子里也能幻想出种种他不该想的情境。
数年来专注于朝政军务,女色于他并非是不可或缺之事。而他也知道,身体上的放纵与内心之情亦非相连相关的。
他虽然觉得她有些诱人,可对自己的心却是明白的。
&ldo;殿下?&rdo;
她同他说话,却不见他回应,不得不又唤了他一声。
他回神,抬手按住她拿来的几本折子,挑眉:&ldo;要问什么?&rdo;伸指拨开,目光扫了扫,见都是关于cháo安北路的,心底不由有些了然,便又仔细地翻看了下。
一是关于cháo安北路的八个州县与北戬互通市易的,另一个则是关于他下谕处置有关青州大营一事的cháo安帅司官吏们。
她见他已在看,便不多作详述,只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ldo;殿下心中是否对北戬存了别的打算?&rdo;
他闻言,拿着折子的手变得有些僵,余光瞥见她脸上笃定的神色,心中不知为何又有了火,&ldo;你位不过正六品,尚无资格过问此事。&rdo;
她抿抿唇,没再说话。
他话中带火,便证明她猜的是对的。
当年皇上与平王一统天下,却没有兵犯北戬;而北戬虽然称臣,可这么多年来遣使朝献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他奏请皇上下旨令北境互通市易,却自己微服去了cháo安北路、一路探查青州大营及北境其余数十个营砦的兵防诸务,后来又因青州大营松颓一事在cháo安帅司大发雷霆。
倘若这都不令她起疑,那她孟廷辉便真对不起这三元及第的彩头了。
他数年来不动声色地参豫朝政,不代表他会遵循他父母划定的旧道一路走下去。
他看着她,目光颇为复杂,心中防她,却又裂了条细fèng。
被她窥觑到心中所想既是恼火,却又隐隐泛起了别的一些情绪。
她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探身去拿他搁在案上的笔,口中道:&ldo;臣还有东西要写给殿下。&rdo;
丰满柔软的胸部轻轻擦过他立在一旁的肘侧。
他胳膊上起了一阵颤栗,似有火焰顺着他的颈骨一路向下,停在他腰间,将他点燃。
她似是不知,拿笔蘸了墨,却又半转过身子,对向他。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重,目光停滞在她眉眼上,余光却止不住地瞥向她的胸口。
绯色官服虽是宽松,可她腰间系了犀銙,胸前好看的弧度被勒得极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