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说,难道是那位叫人扫兴的亚尔弗里德先生?&rdo;
安斯艾尔作了个表示答对的手势:&ldo;您赢得了一次掌声。&rdo;
安得烈的眼睛里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说:&ldo;大人,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但您不觉得最近这位先生接近您的次数太频繁了么?&rdo;
&ldo;也许是因为他对某些事过于热心。&rdo;
&ldo;真是的。&rdo;安得烈说,&ldo;您比我还心安理得,请认真点吧,他可是个危险分子。&rdo;
&ldo;我知道。&rdo;
安斯艾尔的回答饱含着牺牲精神:&ldo;可总得有个人去应付他。&rdo;
&ldo;那么,您的意思是已经决定去赴约了?&rdo;
&ldo;如果我对他视而不见,结果会怎么样?&rdo;
&ldo;他会想出一个让您更加无法拒绝的邀请。&rdo;安得烈无奈地承认,对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是不能来硬的。
&ldo;更何况,我可能会从那家伙的嘴里得到点什么消息。&rdo;
安斯艾尔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掂了两下,放到蜡烛上点燃烧掉了。
&ldo;别让莫尔知道,明天晚上您替我应付一下吧,我和那位骑士先生打交道费心费力,这里的问题就全都交给您了。&rdo;
伯爵可能还不太习惯唉声叹气,虽然最近他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也没有用心在发明什么新的捉弄人的方法上,可这种无奈的语气还是不怎么适合他。
&ldo;我准备五点出发,请在那个时候为我套好马车,如果莫尔问起,您就随便说我去什么人家里用晚餐了……安得烈,他会问么?&rdo;
&ldo;会的,您到花园里发会儿呆他都会问我您在干嘛,高兴了么?&rdo;
&ldo;很高兴,自从他来了之后,你都快爬到我头上来了。&rdo;
&ldo;那么我就向您道歉。&rdo;
安得烈的目光中带着忧虑,他知道安斯艾尔做了决定,所以也就不再劝他放弃。
管家先生只能尽量期望他能够小心应付好那个男人,虽然谁都对这次节外生枝的邀请怏怏不乐,可有人天生具有果敢精神,一旦下定决心就不可更改。
两人把这件事隐瞒得好好的,而且也的确没有到处宣扬的必要。第二天傍晚,车夫在安得烈的吩咐下五点钟准时套好了马车。
前几天的天气回暖了一下,可今天又变坏了,太阳一下山就刮起了大风,看来还有些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安斯艾尔穿上外套和斗篷,转身对安得烈交待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就上了马车。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很顺利,但毫无疑问瓦尔特的信有着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气味。
这位亚尔弗里德先生上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惊吓。
他就像是个专门扮演不吉利的恶魔角色的演员一样,总是一登场就带来难以挥散的阴霾,并且让人从心底生出不安情绪。
安斯艾尔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习惯性地把额头靠在车窗上,呼吸就把玻璃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气。
夜幕降临,街上的灯火射进车厢,他望着车窗,又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十字。
这辆马车已经不是几天前和莫尔共乘的那一辆了,但他很想在不同的车窗上画上相同的十字。
上帝是无所不能的,信徒们相信他的仁慈和权威,时时刻刻在他的震怒下发抖。
人们受尽苦难仍然相信一切煎熬全都是考验,只要虔诚地向上帝请求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