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保证您很好,什么病也没有,只是该死的舞会把您累坏了,现在请到楼上去好好睡上一觉吧。&rdo;
安得烈用温和但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告诉他的主人:&ldo;至于您说的那些事,我想只不过是一个梦,您做了一个和现实相反的梦。&rdo;
安斯艾尔望着他的管家,他至少还分得清现实和梦境,但是安得烈用心造了一个梦给他,拒绝别人的好意是很没有礼貌的。
伯爵点了点头,在他被睡意征服的时候还多少能够保留一些判断力和理性。
&ldo;好吧,虽然我觉得那是个很令人愉悦的梦,但是梦毕竟是梦,谁也不能强求它变成现实是么?&rdo;
&ldo;是的,大人。&rdo;
安得烈一本正经地回应着,对于安斯艾尔的口是心非,他一直都心甘情愿地予以配合。
管家先生现在正像那些专心致志的学者们一样在研究一项最新的学问,但同时他又是个彻底的旁观者。安得烈的理论很抽象,不同于伽利略或是牛顿学派,因为谁也不知道让这两个人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们是互相改变对方的生活还是接受被对方所同化,甚至干脆互相排斥越走越远,这些都需要很长时间的观察。
安得烈感到了强烈的使命感,这不只是身为事无巨细样样都要安排得体贴周到的管家所应有的使命感,更是一个革新者所必须具备的精神。
他感到自己责任重大,而且义不容辞。是的,现在在这位忠心的管家体内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如果有人试图要改变些什么,那他就得要让自己充满干劲。
半夜一点的时候,安得烈才算打理好一切。虽然觉得自己安睡的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是坚持为清晨的来临做了一点小准备。
一个和谐的早晨,对人们的心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所以到了六点还欠一刻的时候,安斯艾尔看到早餐的餐桌上有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新鲜的草莓和一些甘美可口的果子。
&ldo;安得烈,那是什么?&rdo;
&ldo;您看到了,是一张精心布置的餐桌。&rdo;
&ldo;您精心布置餐桌了,为什么?今天有预定的客人要来吗?&rdo;
&ldo;是的,客人很快就到。&rdo;
安斯艾尔大概能猜到他说的是谁,但是他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而是一路下楼来。
&ldo;您昨晚睡得好么?&rdo;
&ldo;好极了。&rdo;
安斯艾尔点了点头说:&ldo;只要不做什么奇怪的梦,那么睡眠就会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rdo;
他系好了餐巾,安得烈指示仆人们送上早餐。
在这时刻,莫尔也走了进来。
他穿着浅色的上衣,颜色看起来很柔和但又醒目,那张苍白俊美的脸上还带着点尴尬,大概是觉得这样的碰面令人不知所措。
&ldo;早上好,莫尔先生。&rdo;
&ldo;早上好,安得烈先生。&rdo;
莫尔望了安斯艾尔一眼,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