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接受原岁是条人鱼,在客厅里面面相觑的男人们,看见温迪抱了个蚕蛹似的小姑娘出来的时候,眼都直了。
猴子嘴巴有点管不住,眼睛使劲瞅了瞅之后干巴巴地说,&ldo;没、没鱼尾啊?小尾巴呢?&rdo;
白青州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低咳几声解释:&ldo;草草被剖过鱼尾,按道理来说呢,要回归往生海才能重新出现尾巴。&rdo;
&ldo;那、那刚才草草咋了?貌似被老大泡了一个多小时的冷水?&rdo;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投降倚在墙边的男人,他高大的身体半靠着,微低头,嘴里叼了一根烟,有些冷淡的眉眼微微皱起,看见温迪这样大大咧咧地把原岁抱出来,他夹着烟的唇瓣微动了动,喜怒不明。
&ldo;衣服都没穿好抱出来做什出来?像什么话。&rdo;
枯荣摘了耳钉往前一甩,就拉出一个巨大的蓝色布幔遮住其他人的视线,他把烟拿下来用手指夹着,冷淡的嗓音微带质问:&ldo;我家崽子是你这样抱来抱去的么?&rdo;
&ldo;枯荣你是这样子的求人态度是吧?还有,&rdo;温迪顿了顿,表示自己的鄙视,&ldo;你们这一群大男人瞎想什么?人家小人鱼远远未成年,小孩子而已。&rdo;
枯荣微微眯起眼睛,他目光落在从大浴巾里露出一个头的原岁,她睡得安静,仿佛刚才在浴缸里折腾他、把他一同拉下水的暴躁小人鱼不是她,此刻乖的不得了,脸蛋红通通的。
枯荣把烟夹回嘴里,应了声,&ldo;你说的对,我找你做什么,把她交给我。&rdo;
&ldo;……&rdo;温迪蹭蹭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扛刀的女人满脸戒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ldo;果然人面兽心,人家一个大姑娘,你一个臭男人换衣服像什么话!!&rdo;
枯荣挑眉,他长得冷峻英气,这一挑眉就微带了戾气,又刚气得要命:&ldo;所以你还废话什么?&rdo;他嗓音越发冷淡了,&ldo;她发烧了怎么办?&rdo;
温迪抱着原岁的身体僵硬了一会,然后她立刻把刀扔给在旁边看戏的青囚,嗖得一声上楼,上到一半问原岁的房间,枯荣面不改色地说:&ldo;我房里有一套。&rdo;
温迪神色复杂的&ldo;哦&rdo;了一声。
青囚在底下大呼小叫:&ldo;卧槽温迪温迪你快回来,你这把刀太重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那么重!!!!&rdo;
猴子在一旁幸灾乐祸:&ldo;玄铁屠龙刀,你以为啊?最长的时候二十米,你家副团那是真汉子!&rdo;
青囚无比怀念自己手上那几张轻飘飘的符纸,再想想温迪扛着这二十米大刀砍过好几个世界的场景……嘤嘤嘤为什么鬼窟能养一条这么萌这么可爱的小人鱼,他们家是副团养着他们嘤嘤嘤。
温迪帮怀里的小姑娘换着衣服,一边感叹这姑娘皮肤确实滑嫩得不行,猥猥琐琐地想枯荣那种糙男人手指头按在上面,保准一按一个红印。再看看这姑娘的小身板,又很妈妈桑地想这身板不行吧,那么小怎么吃得了枯荣那种男人的折腾,而后又想,不对啊,这姑娘搁枯荣怀里就跟一个小娃娃似的,枯荣做起来真的不会有罪恶感吗!!
温迪甚是不忍地摸了一把原岁热乎乎的小脸蛋,有点想把人拐回无双里头养着,觉得自己和枯荣打一架势在必行了,赢了就把这姑娘抢回去。
温迪给原岁穿好衣服,准备抱回客厅的时候才想起来不对‐‐鲛人温度不高,原岁这样子,对于鲛人这个种族来说,已经算是高烧了。
她慌里慌张地把小姑娘抱出来,对上底下一群人,她有些着急地说,&ldo;诶这姑娘高烧啊?鲛人发烧好像不太好??怎么办?&rdo;
猴子立刻嚷嚷起来:&ldo;从今天起这个草祖宗是猴哥我罩着了,她出任何问题都我猴哥担着!发烧是吧?不怕!我去买退烧药!&rdo;
&ldo;猴儿,&rdo;白青州笑眯眯地残忍撕烂猴子的将功补过,&ldo;你别想了,等草草醒过来,你看看老大怎么收拾你,你看看你要怎样和草草交代?&rdo;
猴子绝望的:&ldo;嘤嘤嘤我草爷爷没事吧嘤嘤嘤。&rdo;
枯荣把烟扔到垃圾桶里,他以前有烟瘾,后来戒了,但一旦烦躁就会喜欢叼根烟在嘴巴上,猴子一看老大叼了烟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果不其然,枯荣下一句话就是,&ldo;这个任务结束了,你去守度朔。&rdo;
青囚立刻配合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猴子垮了一张脸,瞪着青囚,又不敢太放肆,只能苦巴巴地看着自己老大,问他自己要守多久。
枯荣刚好上了二楼,接过温迪手里头的原岁,他抿着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ldo;十年。&rdo;
猴子:……绝望。
沧海有座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屈幡三千里,枝间东北名鬼门,万鬼多出之地。所有能够进入屠灵猎团界的不死鬼,都会经过这一道鬼门进入他们轮回界。每一年各大猎团的人都会守在度朔山,抢新人。
换句话说……守度朔就跟前台小姐没啥区别,成天对着一些懵懂的新人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还要管治安。
无比折磨人的工作。
猴子啪叽一下跪了地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家老大进卧室的背影,然后他看着白青州,一脸哭丧:&ldo;老白,这回你得帮我,不然十年没人和你吵架,我就问你寂不寂寞?!&rdo;